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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言说的他处】

无数山楼 发表于: 2016-12-10 11:36 来源: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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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常常为了抓住事物的本质,我们紧紧抓住“说”,抓住日常语言的表达方式。或许,这种说的方式下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特别是它从我们的生活场景中产生时,带着新的信息将我们的“平常”更新。当然,这种外漏的“新”不是我们寻求的目的,但可由此引着我们向前,寻找引起事物“新”的改变的原因。注意,在事物的外部和内在这组概念之上,事物表现出来的一切就属于事物本身,所谓外部和内在不过是我们观察者相对对象的量度。

      2、如果深入到身旁每件事物中去,深入到自我中去,去认识、理解、深思,不得不说佩服佛陀超然的洞悉能力和智慧的方法。那种寻求认识主体和一切对象(包含我在内)之间关系的描述,径直越过琐碎的局部和具体的论证,指给你看:世界就这样。而我们致力于找寻具体路线所表达的实在不过是表达了一种可能,它不是世界的唯一,世界本就没有唯一,它呈现给你的是你的,呈现给他者的属于他者。

      3、路径,是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它把我和对象之间的联系表达着,我们都在作出每个判断之前选择着,看看那条路才是合理地通向目的地的?有时会错误地认为过程即答案本身,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譬如:我们知道要去的地方将穿过一座城市,可城市的街道那么多,每一条街道也不都指向我们要去的地方,反过来,我们也可穿过不同的街道到达目的地。在确定的路径上,你一个人的结果与路径联系在一起,成为对路径的诠释,结果是在这种面向自我的对路径的诠释过程中。

      4、在言说之上,我们能说什么呢?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当说出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话,我感觉像在探险,我知道我说出的一切意味着什么,人们通过类比演示的意义不是我的,尽管我就站在你面前,我更希望我们一同前行,而不是借用他者的言说来剖析我们在人群中的悲凉,我们不需要这种人群的悲凉,我们需要用我们的语言交流、同行。

      5、在一切明晰之前,我感觉所有的现象都是重复,重复地演绎着生灭,以其独特的形态为我们演绎着,也将我们编排进去,真是奇怪。好像在某个瞬间得到一线清晰,但真要说出“得到”则又一无所有了。无论如何夸大个体事件的意义,在世界之前事实并不具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一般意义的在。

      6、有时候,一个人反对某件事情或持某种以为坚固的观念时,往往带着对自我强烈的肯定或否定,希望凭着这种带着这种被叫着果断的盲目判断,来巩固并不牢靠的信念。而这种执念愈强,则对对立方面的信息捕获愈多,因为潜意识里需要更多的对立信息来作为证明自己坚守的“反面”材料。就像在辩论里,直接找到对立方的一点漏洞比完整地自证要容易得多,正是这样的思维方式,我们将自己信念当作一个完整体封闭起来,不断在反对中寻找更多的有,开始还能区分彼此。可到后来,逐步从事物、事件、观念两端显露出的众多信息混杂在一起的,先前反对的东西越来越变成自己的坚守,而内心的完整早已被渗透。直到有一天,蓦然发现自己已经成为反对的对象,才明白,通过非理性方式建立起来的认识、判断并不牢靠,绝对观念里的东西不是构建自我、完成自我的好办法。

      7、在以自己为对象的执守中,我总显得有些不一样,尽管我装着很尽职的样子板着脸面对自己,可怎能保证我不监守自盗呢?我既是认识主体也是认识对象,在主体和对象之间总有一段模糊地带,无数个我混在其中,这必然导致我给出的对对象的判断出现偏差,可是我却不知道,一个对象丰满的形象中潜隐着诸多不属于对象本身的内容,即便这个对象是我。

      8、我自己成为自我的旁观者,虽然看上去是在认真地对待自己,观察着、分析着、判断着,而考虑这些思维行动所使用的工具,则问题又回到语言、文字等表达上来,我们借以表达的工具不是一个固化的实体,它伴随着我们一同成长,不同环境展示着其作为一种活着工具与我同在。语言、文字等所展示的对象形象带着我们对自我的描述,及我们对工具的态度。没有人可以在言说之上存在,借道言说方有穿越言说的在。

      注:2016.12.9-10 一些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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