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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叹息】

无数山楼 发表于: 2016-12-04 15:32 来源: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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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亲眼看见一滴巨大的雨滴从天而降,打在人群的奔忙,顿时尘影四溅,将一个人的悲伤砸得粉碎。你不由感叹:天凉好个秋!是啊!只有作为一个阅尽苍伤(好吧!如果愿意,你可以改成沧桑,这样你就退回到人群中)的储藏者的深秋才能激起如此大的场景效应。

      不知如何描绘你的感叹,他们解说的陈词滥调附着在你的青春,显得多么不协调啊!你的叹息不属于人群的历史,而是属于你自己的青春的回音,于我,它才会是一种真实。对,一切四散而去的事物在它们共同的中心都有一个起源,我们无法回避。在巨大形象的碎影里,你,一杯时光之茶,向着我们称作未来的坐标原点越来越浓。

      你叹息下雨,有时,你指着阶前滴水对我说,也像是对你自己说:“芭蕉叶子展得多开啊!”,那些展开宽阔的芭蕉叶如同为雨滴提供了可以尽情表演的舞台,尤其雨滴打在蕉叶上,蕉叶偶尔会晃荡一下。但在更多的时候,叶子没有晃动,只是奋力舒展着打在上面的雨意,根据每个听者内心的剧本演绎着一片叶子的宽度。而一件事物如果真的展开的话,你将发现:它没有个尽头,你不知道自己在此展开的过程究竟身在何处。于是,你寻思:谁种芭蕉呢?那些展开里可不单单是你的叹息,还有更多遥望的寓意倚着一道窗。

      这不是什么古典的情景,真的,顺着帘雨望出去,寻着声音的源头望去,望不见声音。声音本身也不是用来望见的,如真望见什么,无非是已经远去了的人,惟其如此,才比望见更丰富。一声叹息,总止不住想到昨日,想到芭蕉不展,纵使展,也展不尽结或劫。如果是前者,你的愁嘘托起夜色的虚无,形象地表达一个人的秋深;假如是后者,就不必难过,终有尽时,我常这样对自己说。

      一声声雨打芭蕉,叹息归叹息,芭蕉还是芭蕉。它为你展开的也将为你收起,在一展一收间,你眉间藏住的忧伤淡了,任芭蕉雨滴打黄昏,抵达更深夜梦。我这是在还原李清照的芭蕉雨吗?我听见迷途的一声叹息,透过无遮的窗传来,那巨大的形状化作纷飞的雨,打在渐远的秋天,沐了我一身的秋露斜阳,像游过的鱼,溅起一尾浪花。

      好吧!这是冬天,回到冬天,眼前阳光正好,叶上微风牧痕,牧着昨夜你一声叹息的痕迹,雨也罢,泪也吧,叶子紧贴着阳光。窗前,叶子舒展着光线,梳着光的长发。

      注:2016.12.4

[ 本帖最后由 无数山楼 于 2016-12-4 20:1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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