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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无数山楼 发表于: 2016-11-04 13:13 来源: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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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水边时,我心里突然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水瘦了;水为何要消瘦呢?这些想法来得那么意外,我回答不了这个突然冒出的问题,感觉体内的水往脚下流失,而我竟找不到关闭的闸门的密码。

      眼前,江水如此的瘦,像瓶中暴跌的水位已经引不起乌鸦的注意,甚至让瓶子本身也显得有些难堪,瓶子不是用来盛水的吗?低低的水位好像在否定着什么,是瓶子和水彼此的无缘相容而不能构成对方的存在?还是物背后的 “我”诡异?亦或是我们的世界的必然在策划着这一切?谁知道呢?

      或许乌鸦知道,可我们又怎能撬开乌鸦的寓言/预言呢?当乌鸦的寓言言被撬开,也许便是将预言变现的时候,我们能接受吗?难道乌鸦知道即使往瓶中加满石子,也无法喝到水,瓶中的水本就是这个诡异的寓言/预言的一部分,它象征着什么呢?象征着水消瘦的根本原因吗?如同两个人,彼此往对方心中灌注着可以使水位上升的东西,但水位始终到不了瓶口,最终两个人都弄得意气沉沉的、迈不开步子。得将寓言还给寓言,将石头还给石头,这样我们彼此就成为对方的水瓶,成就自己的希望。

      似乎说远了,这瘦水可不属于乌鸦,它属于每一双览尽秋色的眼睛、属于虚谷、属于那个“本来无一物”的本来。应着山色的日渐单薄,水日渐消瘦,露出眼睛盼望的“水落石出”,而这瘦不是一个结果,更似一个过程,作动词用吧!水正在瘦着,与水正在流着一样。也许正是这动态的形象刺激着我快要僵死的想象力,于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的想法蹦了出来,我毫无准备,毫无办法,呆呆地看着水一天比一天瘦了。

      水为什么会变瘦呢?回到前面的问题,瘦得这般清浅、利落。不就是季节轮转造成的么?你黯然。哦!是季节轮转?仿佛一个人跋涉在时间巨大的轮盘上,轮回中一次次地死去、又一次次地醒来,而时间无声无息地流。那些突然冒出的关于瘦得想法或不过是死亡的谷底碰到一束神性的光,赋予一刹那的生,使迷途的我在死亡的纯粹、清澈里醒来。

      水,正瘦着;我,正走着。我身中为这个世界灌注的液位慢慢下降,随着流水的瘦下降,那瘦也悄悄带走我体内的浑浊,带走我莫名的悲伤。任风,吹过我的空谷,吹散迷雾,风干那些潮湿的念头。

      注:2016.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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