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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门旧是】

无数山楼 发表于: 2016-10-28 15:06 来源: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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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门,其实是“财门”(应为“财门”,因为此门乃是院子的一道大门,只是我称之为“柴门”),后失火烧成黑色,原来高大的形象一下子变得矮了三分,改名“黑财门”。岁月蒙上一层旧以后,“财门”变成“柴门”,哦!忘了,还得再前面加一个“黑”字,这样就组成了我记忆中的“黑柴门”的形象。

      也就在这柴门犬吠、鸡鸣桑树的地方,我有了属于我的记忆。当然,这种记忆并不仅仅属于我一个人,因为这样的山村在我们这片广大的土地上到处都是,可谓不可计数。从我这儿带出的信息或许在这些相同环境、情节之下,而在此之上,“我”则与他们各有各的拥有和符号化的印记。比如:那个带有“黑”的标志的柴门,在你回来的时候,抬眼向上一望,总感觉有一些旧从门梁上面轻轻地飘落下来。

      老屋原本用作酿酒的作坊,高大的立柱、笔直的横梁把空间支得高高的,日子似乎也因高大的空间变得淡淡的,随同酒香飘散在旧时光里。而那些梁、柱仍带着几分原木的野性,一个疲惫的人置身其间,仿佛走回森林,像返回森林的猛兽在熟悉的气息中安静下来。多年来,每次回去都带着我的“猛兽”,将它放回柴门老屋、放回森林、放回大自然的怀抱中。让它在熟悉中找到自己,让它变得安静些、再安静些!直到它可以和我重新前行。于是,带着两份醉意和我的“猛兽”一起悄悄离开。

      回头望去,这个三面环山的山村庄建于一个椅形的位置,门前一片开阔的田野。曾多少次一个人沿着屋后山坡、丛林、池塘漫步,像是巡行于自己的领地,带着可以望见远方的梦想自由自在地走着。然后,与黄昏一道回家。迎着黑的柴门最大开度的宽阔,有时直觉得柴门的门具备的是一种象征意义,不是门,是一种提示,即便是“黑”的伤痛也掩不了久远的山村柴门的在,即便后来上了旧色也遮不住我心中的柴门之是。

      那时,我还没有豢养自己的“猛兽”,我也不认为这样的环境能够养“猛兽”。想想啊!蛙声里没有猛兽,鸟叫中没有猛兽;鸡鸣打开黎明的柴扉,犬吠拉下夜晚的帘幕,也没有猛兽。甚至,感受不到柴门的“黑”的存在。是啊!我们称作“黑”的东西未必真的黑,譬如记忆,始终有着田野的多彩、缤纷。

      在某个晴朗的日子,风,把院子、小径的落叶扫得干干净净,秋天的天空那么高。在空出来的明亮、开阔里,才猛然发现柴门黑黑的,兀立在高远的天空下,兀立在柴门自己之中。

      注:2016.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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