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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雨的午后】

无数山楼 发表于: 2016-5-14 16:00 来源: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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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江雨
    江雨,念出第一声“江雨”时,我正在雨中沿着江边小路漫步,像是无意识地念出,我也不知道念出的“江雨”意味着什么,甚至没感受到“江”与“雨”已经于此构成一个词语、一道风景。即景里总有我们不觉地放入其中的东西,而一刹间又怎及匆匆回顾前尘影事。怎么一想,我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又念了一遍“江雨”,念出这第二声“江雨”时,我分明感觉自己脱口而出的是“江鱼”,为什么会想到“鱼”呢?是因为“雨”和“鱼”谐音吗?还是因为在这两个字前面的“江”所拥有的某些特别的情绪、特征把它们关联起来,也就是说把文字“雨”和“鱼”放在文字“江”的后面,造成把“雨”和“鱼”放生“江水”里的等同效应,“雨”和“鱼”都变活了。你淡淡的:不过是把自己放生罢。是啊!当我们把自己放生时,万事万物都活了。
    小雨点儿落在江面,跳跃着;打在树叶儿上,树叶起念的一瞬间,它又飞也似的跑开了;敲在伞面上,溅起鱼泡一样的影儿。别说,还真是“雨”和“鱼”不分啊!

    2、空旷
    江边广场,音乐仍在响,喷泉仍在起舞。那声音、舞姿竭力地穿透雨,将原本空旷的广场显得更加空旷了。我简直怀疑这音乐喷泉是在故意表达一种人们对空旷的误解,即:空旷可以是彼此对对方的渗透,在此渗透的进程中将对方的空旷显示,同时也露处自己身后的一大片空旷。而非我们面对环境的一无所有,如虚空一般。
    比如:这会儿的雨、我及不识时务的音乐喷泉,我们走进到对方之中时,方才感受天地间我们这些貌似充塞物的占据之处是如是空旷,仿佛我们不曾存在。假如,我们不能走进对方,我们何能有此感受,但我们又如何走进对方、我们之中是否有足够的空旷可以敞开呢?
    雨,继续下着;音乐,继续响着;喷泉,继续舞着;我,继续向前。我们沿各自世界线走着,不在一个时间、空间上以占据表达自己的存在,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每个事件演绎的舞台尽是虚空,我们被自己的演出给遮住,看不清而已,妄将舞台、主体及缘分共同构成的一个个事件当作实有,从而看不见空旷,看不见孤独的虚空舞台散发出的空旷。

    3、勤拭
    慧能的偈子曾让我相信雨天江边的栏杆不用擦拭吧!而眼前的一幕却正好相反:一个清洁工戴着帽子、披着雨衣、左手提着一个水桶,右手拿着一块抹布一步一步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擦着栏杆。擦了马上又有雨水淋上去,他头也不回,往前、往前。
    “雨天也要擦吗?”我问出废话。
    “要擦。没雨要擦,有雨也要擦;晴天有晴天的脏污,雨天有雨天的脏污。”他不紧不慢回答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有雨冲得掉的脏污,也有雨冲不掉的脏污,再大的雨也不能代替我们的双手啊!?”
    我还想以“本来就干净”来聊一下,转而一想:慧能的本来是慧能的本来,我这个愚痴怎能躲雨于言辞、躲于一场雨的偶然呢?我们机械地借于“慧能的本来”并想躲懒,恐怕虽慧能也难帮你拭净吧!换句话说:有慧能能帮你拂拭的尘埃,也有慧能不能帮你拂拭的尘埃,慧能也不能代替我们的自己啊!

    4、其它
    茫茫雨中,“遇见”被注释为因果事件。这样的必然一下子将数据分析上的小概率事件无限放大,也就说再小的可能性也不能阻止我在一场雨中的漫步。
    每次走在路上,一场雨可以给予我的不同体验、不同感悟,让我感受到身上隐藏的秘,它指引着我始终朝向一个方向。迷失时,总会在雨中得到一个包含“雨”的提词,于是前进的路上输出导航结果,将我从因果性结构暗处解救出来。

    注:2016.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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