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谈下的 The Book of Longing 的翻译
我偶尔看到天台的访谈录,其中说到:
对新诗的关注逐年减退,失望原因一是它在语言建构上的骄虚无能,二是其内在精神的日渐萎靡。诗人这一昔日桂冠在公众眼中已变得滑稽可笑,这说明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失望。
接触西诗原版后,对中国新诗的阅读兴趣愈加低落。
新诗的状况差不多与旧诗一样糟糕,思想的贫乏使它看起来总是像外国译诗的拙劣赝本。它在当下的优势是,与现代实用汉语语境的对接上较少困难,恰恰因此,在诗语言的构建上陷入了更大的困境,这种尝试一旦开始,理想国即告破灭,自由品格荡然,相较之下,倒是旧诗还尚有一点语言趣味的古方可依傍。
桂冠也好,浩然巾也好,无论新诗旧诗,有一点是相同的,即中国已不是诗的国度,中国人纵然有病,也失去了呻吟的能力。
最近也看到了 The Book of Longing 这书翻译的争议,来对比下第一首 The Book of Longing 的两个版本的第一段:
The Book of Longing 渴望之书 渴望之书
Leonard Cohen 北岛 译 台湾 译
I can't make the hills 我进不了深山 我无能登上山丘
The system is shot 那系统不灵 身体倾毁
I'm living on pills 我依赖药片 我依靠药丸生活
For which I thank G-d 还得感谢上天 因此我感谢上帝
我知道很多看得懂西诗原版的读者很难会回头看中译本,而且很多普通的读者甚至于对中文感到绝望,那些译文把原文的优美呀韵律呀等等的都搞没了,原因何在?
这首 The Book of Longing 说的是本书的成书历程,而第一段是重中之重,是整本书最为关键的所在,上边所列举的两个中译,是台海两岸的正式译本,其中北岛还是号称当代最优秀的诗人,他们译出了啥?
白居易,他们的译文如白居易般的通俗,甚至于能让不识字的老太太都能听得懂。可是,他们的努力也仅此而已,他们只能做到了能让不识字的老太太都能听得懂,而到此为止。
那么,这能怪罪对原文看得如痴如醉的读者?这就是当代的最高水准?真的话,我看除开徐戴的两首诗,其它可去粉碎机了。
只要对 Leonard Cohen 的个人经历稍有了解,就应知道这第一段是他非常努力地把他的那十多年经历很写实地表白了出来。同时带上了个人失败者的面具狠狠地自嘲一翻。自嘲是明显的,而背后所表达的内涵是下一层的,是真正的诗意,是他所赖以名扬四海的所在,你们可懂?
是的,他70多岁了,已难以登山,机能消退,还是药罐子,还得感谢上天。这译文没问题。
可另一方面,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你们看不到吗?他对所走过的路失望极了,那山我不愿登了,我宁入禅院重觅前路,禅院不通我就披荆斩棘独自前行。The system is shot 说的不是身体机能,说的是操作系统,是中枢。我这把年纪了竟然还如活在药物般的梦幻中,竟然能如小青年般勇往直前,我不禁由衷地跪下感谢上天。……得以新生,得以成书。
回头再看这译文……,这书的第一首的第一段就这个样子了,算了吧,我还是去看原文(另我在想,现代文的因素究竟占了多少?)。
The Book of Longing 渴望之书
Leonard Cohen 北岛 译
I can’t make the hills 我进不了深山
The system is shot 那系统不灵
I’m living on pills 我依赖药片
For which I thank G-d 还得感谢上天
I followed the course 我沿那路程
From chaos to art 从混乱到艺术
Desire the horse 欲望为马
Depression the cart 抑郁为车
I sailed like a swan 我像天鹅航行
I sank like a rock 我像石头下沉
But time is long gone 而时光远去
Past my laughing stock 不理我的笑柄
My page was too white 我的纸太白
My ink was too thin 我的墨太淡
The day wouldn’t write 白昼不肯写下
What the night pencilled in夜用铅笔涂鸦
My animal howls 我的动物嚎叫
My angel’s upset 我的天使不安
But I’m not allowed 却不许我
A trace of regret 有丝毫悔怨
For someone will us 而有人将会
What I couldn’t be 强我所难
My heart will be hers 我的心属于他
Impersonally 处之淡然
She’ll step on the path 她将踏上小路
She’ll see what I mean 知我所言
My will cut in half 我的意志切成两半
And freedom between 在自由之间
For less than a second 转瞬片刻
Our lives will collide 我们生命会相撞
The endless suspended 那无尽的停摆
The door open wide 那敞开的门
Then she will be born 而她将为你
To someone like you 这样的人诞生
What no one has done 敢为人先
She’ll continue to do 继续向前
I know she is coming 我知道她正到来
I know she will look 我知道她将顾盼
And that is the longing 就是那渴望
And this is the book 就是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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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痛者知痛,而后心知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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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混论坛,有人是为了发帖,有人是为了把水搞脏。
同样是发帖,有人是为了表达观点,有人是为了领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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