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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岛的两首看当今文艺者的“婚外情”

没有压制住 发表于: 2015-4-14 14:25 来源: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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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北岛的两首看当今文艺者的“婚外情”


《回答》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冰川纪过去了,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之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信!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
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
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
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

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
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


《宣告》
也许最后的时刻到了
我没有留下遗嘱
只留下笔,给我的母亲
我并不是英雄
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
我只想做一个人。
宁静的地平线
分开了生者和死者的行列
我只能选择天空
决不跪在地上
以显出刽子手们的高大
好阻挡自由的风
从星星的弹孔里
将流出血红的黎明


    《回答》很明显是作者内中爆发出来的一部作品。它没有任何被动来写的东西,纯粹是从内心中直接奔出来的,而且没有、不需要直接、也附带了内容中的解释性、说明性和丰富性。因此,此类作品,我们可以认为,它就具有了自我迸发的价值,是一个人内心直性的蹦出。它需要强烈的氤氲、酝酿和合成,最后以一种负责任的态度,取其中心部份表露出来,而关于那些纤杂的辅助性的解释、煊染和意会,统统地放在了中心的外挂看不见的言外之意处。所以,这类作品如果做的干净,它将充分地代表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的成熟,以至于在这个精神和内容的反映中得到最好的释放。
    《宣告》就不一样了,它没有内心的提纯,或者说还没有达到提纯,又或说它还没有达到提纯前,作者就忍不住把内中的一些机巧、言外之意和噱头释放出来了,以解心中之闷,或逞内心之能,或达内心之遑。总之,作者在还没有忍住这种内心的聚变的时候,就释放出来了。如果说《回答》体现的是原子弹的中心爆炸的力量,而《宣告》则在告诉你们这个原子弹的原理计算公式有多么强烈、它会达到什么效果、并出语骇人。可见,《宣告》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没有经过充分酝酿的、机关算尽的、急于求成的表述。它的这种表述方式,相当于是对《回答》那样的表述方式的预判或预案了。
    可以说,《宣告》像《回答》那样表述的话,那就不会这么表面上的精彩,不会告诉人们太多内容中的精彩的模样,它更多的是呈现精彩所展示出为的负责任的、综合的、节制的、平衡的一种力度。而《回答》像《宣告》那样去表达的话,则不会让我们看到那么多负责任的、综合式的、集中关键力量的、有节制又凝练的那种表达,而更多的可以让我们看到目前我们不能从表面上看到、只能从内中感受到的一些别人打眼的精彩了。
    所以说,有的人喜欢《宣告》这种模式,那是因为他的浅薄,它也正好适合了他的浅薄。有的人则喜欢《回答》,那是因为他懂得平衡做人、深沉究事、彻底推陈的价值,所以心手相映。
    从同一个人的两个不同水平的、且都有一定知名度以上的作品来看,精彩可以有表面的精彩,亦即把中心抖散的精彩,也有把周边捡起来凝成一体的中心的精彩,虽然层次的释放和注入的心力不一如天壤之隔,但并不妨碍人们都得到一定的心理价值的满足。也由此可以看出,作者可以有一定的基本功,并能建立在基功之上的表现能力达到感染于人以上的程度,但因为自己用心与成熟的度数不同,所以实际上产生的作品的效果可以完全不一样。
    这说明了两种不同的写法,即意味着两种不同的进入,在同一个层次的人的精神上,可以产生出不同的产物了。也可以说明一个人只有坚持了自己的内心创作,才可能真正的释放自己内心最重要的成份——那种聚集在周边零碎的花絮堆前的中心柱焰。
    而对于我们一般的文艺创作者来说,往往追随的就是那种花边式的写作,不断的注入、创意和运达,却最终总是不能够达到应有的中柱的状态,还莫名其妙地以为花粉比花蕊更加具有花的性质。但你真正达到了花蕊的份量的时候,你才真正领略到你遗失到地上的负责、失去、综合、平衡、主力有多么重要了。
    不见者不为开也,见过即为之恨。这也可以说明,一个人成熟的境界,决定了一个人有多么幼稚和不幼稚。
    是的,很多名诗人至今都没有写出这种中心爆放式的作品,缘于他们卑微的心思和人格的不成功,只有他们能够走出自我卿卿我我的小圈子,他们才能在百花齐放的花园外看到地球的存在。
    而我们的一些爱好者,即不分青红皂白,一味以煊染的花边消息,作为了诗的主要营成,实在是大失所至,不懂井底之蛙的尴尬与无奈。
    而让真正的真事变得被小蜜蜂蛰死。
    何其的悲哀,这个婚外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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