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觉悟的深刻到深刻的浅薄（再议朦胧诗及其变种）

从觉悟的深刻到深刻的浅薄
                    ---------再议朦胧诗及其变种
                    作者：木虫

       请允许我继续使用“朦胧诗”这一称谓。这里所谓的“朦胧诗及其变种”即指那些意象过滥、歧义太多、不知所云，让人看了如坠五里之烟雾的诗歌。这部分诗歌作品，貌似强大、深刻，其实是外强中干、缺乏深度。他们的前身是八十年代的朦胧诗歌，是从哪里脱胎换骨而来。他们不论在写作手法上，还是在所表达的思想上，都与之一脉相承（虽然偶尔也拿了一点西方的东西）。但他们只是吸收了其毛皮，丢掉了其真正的内涵。如果说：八十年代的“朦胧诗”是深刻的觉悟，是人性的觉醒。那么当今的“朦胧诗”就是“邯郸学步”，是深刻的浅薄。朦胧诗发展、演变大约经过三个阶段。

        一、八十年代的“朦胧诗”是重压下的觉醒，是其诞生阶段

        “朦胧诗”是一个由特殊的社会催生出来的一个特殊的诗歌艺术形式。北岛、顾城、舒婷、芒克、江河是朦胧诗的典型代表。当时的社会背景，政治背景，人文背景有其特定的荒诞性。在绝大部分的人、绝大部分的文人尚在迷茫、困惑、甚至蒙昧时，朦胧诗人率先喊出了一嗓子！尽管他们的呐喊是拐了一个又一个的弯，是通过意象、象征来实现的。但毕竟是喊出了一些什么！可以确定地说，他们是当时的思想先驱！人们读了他们的诗好像明白了什么、会意了什么、知道了什么、甚至决定了什么。许多人在他们的诗歌里寻找信仰，寻找意志、寻找方向。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来说，当时的朦胧诗对那个时代的青年来说，就像天上的星星。如顾城的诗句：黑夜给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北岛的诗句：在没有英雄的时代/我只想做一个人。卑鄙是卑鄙者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从星星般的弹孔中/打出血红的黎明！当时的社会环境下，他们不得不朦胧。他们的朦胧是无奈的，是被动的。就像生在巨石下的草，他们要弯曲着成长。他们的意象、他们的思想都将做为一种时代特有景致留存下来！

          二、九十年代的“朦胧诗”是觉醒后的呓语，是其发展阶段

          在九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朦胧诗”的警醒作用，已经渐渐失去。它的启示意义，号角意义，指导意义越来越淡，直到完全消失。此时的“朦胧诗”在思想上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了！他主要有以下三个特点：一是延续作用。“朦胧诗”作为一种诗歌的艺术形式，既以存在，就会有后来者。那些后来者要不断的在这种艺术形式上干下去，并以此来实现自己的梦想。二是不断发展。但这种发展是可悲的，是无奈的！因为他只是发展了一种形式，一种外壳！就像一个人不断的变幻衣服，但这个人依然还是这个人！他的衣服越来越华丽，他的思想越来越苍白。他的思想越苍白，他就越在衣服上寻找弥补！他妄想通过衣服来重新唤起人们对“朦胧诗”的热情！但这只能是徒劳的，是一厢情愿的，是办不到的！相反，由于“思想的苍白、肉体的陈腐”，他的衣服的华丽、古怪更加引起了人们更大的反感！“朦胧诗”的发展是向着词语古怪、思想“陈腐”、远离读者的反方向发展的！直到失去几乎是所有的读者！直到前期的“朦胧诗人”金盆洗手、直到不知所云的地步！三是登峰造极后折戟沉沙。“朦胧诗”终于发展到了其前所未有的地步，就连那些“国刊”也不得不给他们足够的席位。仿佛不如此就不是诗歌刊物，就不是称职的编辑，就不是懂诗歌的文人。只要大致看的像那么一回事，又有点名气就用。其实那些诗歌编辑真的没看懂。他们不可能看懂，因为写诗歌的诗人本人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于是，在一个诗歌大国上演了一场又一场“皇帝新装”的闹剧！（这是由中国的文人特有个性来实现的）好在，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历史是公正的。“朦胧诗”终于被抛弃了，被人们、被读者抛弃了（人民记住了那些该记住的朦胧诗，抛弃了那些不会记住的朦胧诗）！
        中国， 诗歌的边缘化，其始是“朦胧诗歌”的边缘化！真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三、当今时代的“朦胧诗”是深刻的肤浅，是其寿终或再生阶段

        所谓“当今时代的朦胧诗”，指的是八九十年代“朦胧诗”的变种。他们的表现方式多种多样，有各种各样的旗号，甚至成立了圈子，发出了宣言，定下了招牌，但实质都是一样的。
         先打一个比方。比如：某某某患癌症快要死了，大家都不知道，而只有你知道了，你又按捺不住自己言说的欲望，但你又不敢或不愿直接说出来。那怎么办？你就曲里拐弯的告诉别人。别人听了之后，再仔细想想，回忆一些细节等等，觉得你说的很对！这时候别人对你的话就会感兴趣，不会因为你的曲里拐弯而生你的气！觉得你是先知先觉。相反，比如还是这个人，大家都知道人家患了癌症，快要死了。甚至大家知道的比你还详细。你再曲里拐弯说一些话，告诉别人这件事。别人就觉会得你无聊、或者讨厌！
      “朦胧诗”也是这样，他赖以生存的社会基础已经不复存在了！“朦胧诗”要表达的思想，已经是尽人皆知。甚至大家在吃饭喝酒时，已经无所顾忌的谈这些了！社会也已经有了相对的宽容。而这时候你再曲里拐弯的告诉大家那些思想——那些大家在酒桌上经常谈的思想。不是只增笑饵吗？换一句话，你写了半天，别人参悟了半天，就是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大家随时就能说出的一句话呗！
       “深刻的朦胧”“繁复的意象”必须配之以新的发现，深刻的思想。尚若没有发现，没有开悟的能力，那真的不如简单明了更能让人接受和喜欢（要知道中国有1.5.亿网民，他们中的许多人的思想甚至比西方的那些思想还要先进了，而一些诗人甚至遥遥的落在他们后面）。没有新的思想，新的发现，新瓶子装旧酒。瓶子越怪越肤浅。可谓深刻的肤浅！因此，我认为当今的一些“朦胧诗”已经是寿终正寝了。他们面临着新的选择，需要新的勇气，寻找新的思想，拓展新的领域，开始新的行动！
         当今诗歌应从新的发现开始。
                                                                                                    2008.9.19.

（如果拙文冒犯了那位，敬请谅解，本人全无恶意）

[ 本帖最后由 木虫 于 2008-9-21 06:3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