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两极（读余怒和沈浩波）

奇妙的两极
————再读余怒和沈浩波
   作者：木虫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听着窗外如泣如诉的雨声，嘴里叼着早已戒掉的烟卷，静静地读着沈浩波和余怒。对于我，这是两位陌生的人，但又是两位熟悉的诗人！我先是一句一句的读，一首一首的读。读到后来就到诗歌之外去读。我没有一丁点儿的成见，我只是读诗！我不知道在现实生活中，他们谁更黑，谁更白；谁更高，谁更矮；谁更美，谁更丑；谁更诚实，谁更狡猾！但我知道他们是普通的人，是有鼻子有眼，有家有室的男人，但他们又是不一般的诗人！是有些特殊的诗人！而我既不是批评家，也不是大诗人。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读者！我手写我思，我口说我心！
       在我看来余怒和沈浩波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是同一个文体的操作者，都是勇敢的探索者。他们都在用自己手中的笔，表达自己的思想、表达自己的感情！表达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爱情观，艺术观！
        而我今天的评述，只是想说明一管之见，一点真诚的感想，以期抛砖引玉。

       一、余怒和沈浩波惊人的相似

        首先，余怒和沈浩波都是勇敢的。余怒走上了怪古，沈浩波走上了肉体。余怒的诗歌的确是难读难懂。没有长期诗歌修养的人，很难读懂余怒的诗。即使有过多年诗歌阅读习惯的人，一时间也很难读懂余怒的诗歌。这正如余怒自己曾说过的那样，我一解释透，就没意思了。当然，余怒所说的没意思，绝不是说，他的诗歌没意思了，而是对于你的阅读来说，就没意思了！余奴的艰涩和坚守是执著的，是勇敢的！谁也没有权力，令他放弃自己的探索！那么沈浩波呢？沈浩波，直面肉体写作，直面性的写作！他需要更大的勇敢！我一贯认为，只要是社会存在的，人类固有的，都可以写作，在诗歌写作上，也应该如此，没有禁区！谁也没有权力设置禁区！过去是禁区的，今天可能就不是禁区！现在是禁区的，明天可能就不是禁区！看似简单的一个思维突破有时得需要多少代人的努力啊！相比之下，沈浩波比余怒更勇敢！
       其次、余怒和沈浩波都是愤怒的！因为，我不知道余怒和沈浩波的社会处境。所以，我只能通过他们的诗歌对他们进行一些思考！余怒像一条鱼，一条被烤干的鱼！他要反抗。他要抗争。他要建设自己的世界！他用他的内心在诅咒！沈浩波是一发炮弹。他要炮击，他要命中，他要羞辱！他要在自毁中毁灭！诗人写诗歌，不存在下流之说，关键看他的心是怎么想的！相比之下，沈浩波比余怒更愤怒！沈浩波不仅是愤怒，而是一种绝望！
        第三、余怒和沈浩波都是叛逆的。余怒是语言的叛逆，是传统汉语的叛逆，是旧意象的叛逆，或者说有些发现或创造！而沈浩波是人生的叛逆！是世界观的叛逆！是心灵的叛逆！是道德的叛逆！是性的叛逆！他们两个人都是传统的叛逆，都是自己的叛逆！而沈浩波的叛逆比余怒更需要勇气！

       二、余怒和沈浩波惊人的差异

         首先、是写作语言的极端差异！余怒是古雅的，沈浩波是恶俗的！在语言上是两极！余努的诗歌太像诗歌了，太像朦胧诗歌了，在反传统中，走上了更传统！余怒更像诗人，更像专门的写诗歌的人。而沈浩波更像一个流氓、恶棍！更不像一个诗人！他不像在写诗歌！他像在骂自己骂人！（他为什么那样呢？难道他疯了？）他在走向传统时，更加远离了传统！单单从诗歌的传统来看，人民更愿意接受余怒而不是沈浩波！古雅和恶俗两个极端，在哪里相逢？在普通的读者木虫这里！（玩笑）
       其次、是写作的目的的差异。余怒写诗的目的和沈浩波写诗的目的，绝对是不同的！因为目的不同，他们所选择的方法也就极端不同！这就像两个人，一个人要到广州，一个人要到黑龙江，他们当然不会选择一样的路！就像一般的文人，有的想获得奖励，有的想表达自己的困境！有的想呐喊，有的想讨巧！余怒更愿意令自己的诗歌成为诗，真正的成为一种诗歌艺术！成为一种创造！而沈浩波更则更偏重愤怒的表达！如果说两个人都可以永恒的话（假设），余怒是永恒在诗歌的创造，语言意象的新运用上。而沈浩波则是人性的又一种发现！
        第三、是阅读对象的差异！一个文学作品，必须要面对读者！那怕这个读者是他自己，那怕这个读者是上帝！世界上没有读者的文学作品，还没有面世，也永远不会面世！你的作品谁来阅读？写给谁的？（比如是小学生，比如教授，比如“皇帝”）是不一样的！虽然，作者写作时也许并没有老想着，我是让谁读的！但这个读者，是存在于你的潜意识之中的！余怒的诗歌更像是写给专家、学者、诗人的作品！而沈浩波更像是写给普通人的！（没有褒贬的意思）如果你是专家，或者你自以为是专家，或者别人认为你是专家。你看了余怒的诗歌后，说：余怒，一个真正的诗人！这时候，我可以说：余怒成功了！而对于沈浩波，只要你是一个普通的人，你读了沈浩波的诗歌之后，假如你的脸红了，或者大骂沈浩波流氓！这时候，我可以说：沈浩波成功了！因此，我说：余怒、沈浩波都是成功的！是诗歌的两极！

      三、余怒和沈浩波还能走多远

         我一再说，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读者！我既不是评论家，也不是大诗人！我不知道谁更伟大，谁更低劣？老虎和蚂蚁在我看来是一样的！教授和农民工是一样的！我曾向乞丐敬礼！我没有权力鄙视谁。只要他有一点的发现，一点的突破，一点的贡献，都值得我尊敬！
        我个人认为余怒和沈浩波都不会走的太远！
        首先、不管大家同意不同意，赞成不赞成，余努的诗歌，更像朦胧诗歌。或者说把朦胧诗推上了一个新台阶，一个崭新的高度！（余怒把针对个别的人的诗给了大众）但请大家注意，这个高度是建立在朦胧诗歌的基础之上的！朦胧诗当然是一个不准确的概念！但从八十年代后期，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人们的####意识不断提高，朦胧诗作为一种诗歌现象，作为一种反叛的朦胧的美，它赖于存在的社会基础、人文基础、阅读基础已经全然崩塌！人们没有太多的心思、太多的精力、太多的兴趣去推测、揣摩意象背后的深刻意思！请大家想一想，就连赖以取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艾略特的《四重奏》其实也是结构严密，明明白白的哲学思考！而不是他搞了一些意象让别人去思考！（说的有些远了）。一个看似简单的道理，其实，包含着真正深刻的道理！让文人们（不是极个别专家）读懂（字面）喜欢，然后去思考。这是多么简单又重要啊！因此，我们必须脚站在大地上，然后，眼看着蓝天！
        其次、沈浩波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在绝望时选择的语言是错误的！因为，他也是把针对极个别人的诗歌，针对了大众！他的诗歌必然不能走的太远！如果说余怒是语言错位的话，那么沈浩波就是心灵的错位！我为沈浩波悲哀！让他绝望的是谁？让他如此苦闷的是谁？让他如此不管不顾的是谁？沈浩波没有想明白！因为婊子不等于女人！##不等于##！
          余怒需要语言的回归，沈浩波需要心灵的修复！
           回来吧！流浪的孩子！

[ 本帖最后由 木虫 于 2008-7-28 06:16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