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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语言的肉身安放灵性的闪光

空手道 发表于: 2008-1-31 17:03 来源: 今天

灵性的存在与悲情

        一、涵洞
   涵洞
黑夜如瞳眸
看穿了是一代人的寂寥
这寂寥 这深愁
这一代人的沉默
被火车的轰响的载过
被火车的疾驰踩过
留下相似的凄笑
留下对视的叹息
伤逝,伤逝着平铺的青春
——没有终点,没有起点
没有爱恨地承担

这首〈涵洞〉是顾城〈一代人〉意象的再演绎,原诗如下: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用它来寻找光明”
我同样地运用了“黑夜”,“黑眼睛(瞳眸)”,“一代人”,并把“光明”置于“涵洞”之外的对比空间中,去重新审视“一代人”。我把〈一代人〉的成功当做成八十年代后的新诗歌的另一种开源,即诗歌的反修辞动向。这种革命的思潮现在还在延继,而且很有当年禅宗的吆宗喝祖棒天下的一指禅工夫,以至于很多很多的前辈高人不得不呼吁“守住诗歌的低限”,而又有很多的青年固执地认为保持信息原型的必要是保证读者参与性与作者联想指征的同步性的基础。并以“灵性”“通灵”自诩,不断挖掘生活经验中的情感和可能引发情感的事物做为诗的内容和全部。我且把这种诗权称为“矿金”而把这种诗人称“找到金矿的人”。很多找到“矿金”的诗人却经常不能将他们的“金沙”成为作品,而这就是我这篇文章“灵性的存在与悲情”的立论。这几天我找了几个很高含量的作品(或许只是原材料)进行锻造,同时展示自己修炼已久的技艺,也好供大家有个评判的依据。

    二、西红柿是哺乳动物

    西红柿是哺乳动物

一个我在八十年代造的句子
历史的年轮能否具有普通性?

一个让我 不能回家吃早饭的句子
反思比饥饿更让我们深刻

一个让我擦完了教室玻璃的句子
是否擦亮了我审视存在的今夜----

一个让同学嘲笑的句子
是依次阵营归属选择的错误

一个让老师家访的句子
让恐怖的压迫从意识形态升级

一个让父亲暴跳如雷的句子
是判断没有给养的沦陷

一个让母亲抬不起头的句子
是反动无须辩白的委屈

一个让我出了臭名的句子
是我夜夜策谋逻辑的突袭
是我一个曾经完成的诗的继续


这是诗人天乐〈西红柿是哺乳动物〉的再创作,原诗发表于诗刊2002年十月,全诗如下:
    西红柿是哺乳动物
一个我在八十年代造的句子
一个让我 不能回家吃早饭的句子
一个让我擦完了教室玻璃的句子
一个让同学嘲笑的句子
一个让老师家访的句子
一个让父亲暴跳如雷的句子
一个让母亲抬不起头的句子
一个让我出了臭名的句子

      我对天乐诗中的故事性部分进行了深加工,使诗有二元的螺旋概念体结构。西红柿是哺乳动物是天乐无法阐述的一种记忆情结,是成长伤口的一个记叙,而这个句子本身又有着哲学否命题反动的以为,使我们自然的联想一些过往的思辩语言和词汇。我用这样的词语比照让诗产生了语言性,故事性和哲学性的三重思维方向,使诗有体积和深度。
   天乐是提倡诗歌年诗歌灵性的先锋。而且很多的诗歌网络的站长都是以灵性写作为主的,这个我很奇怪,诗歌是一种交流的艺术这个诚然,但交流的方法和技巧是我们学习的必要,语言有个难题,我们需要很多的借助和发扬,如果就核的硬度我们如何结缘桃的甜美。

    三、声音

     声音

从山溪到江河
穿越着历史的感伤
声音是他的叹息

此刻我们河边的飒临
声音是我们的翅膀
声音是我们的飞越

此岸和彼岸是越来越深的裂痕
此岸和彼岸是越来越难的 问候
蝴蝶的翅膀翻越着太平洋
彩虹的飞度是泪水中的幻觉

我们大声,我们在喊
声音堆满了雄鸡的翅膀
你能编构掸子的飞翔?

鸽哨响起远方的呼唤
歌声放飞了成群的生命
歌声是对岸醒目的驻足

踏起魂灵三月的节拍
河流横过你我的土壤
沉默隔着感伤的流淌
忧郁从此徘徊对殖的河岸

河岸飒临我们大声的呼喊
哪儿是桥的过去
哪儿是渡的等待?

粗糙的石板连接着方向的踏步
摇晃的月光在初七水面的行走
没有声音是诗境里的沉思
没有声音是诗句里的承当

“鸽子用灵魂飞翔,家是它的方向”
“你我用岁月承受,诗是一种桥梁”

这个〈声音〉的意象采用自杨黎的〈大声〉(〈1998年中国年度优秀诗歌选〉)原诗如下:
大声
我们站在河边
大声地喊对面的人
不知他们听见没有
只知道他们没有回头
他正从河边,往远处走
远到我们再大声
他也听不见
我们在喊

   我想“我们在喊包藏着一个诗坛状态的际遇和诗人们的无助,而他作为我们的求诉对象却无法体会到我们的焦虑和难过。也许杨黎的诗无法令人触摸到这些心象,再大声也只是自我镜像的迷恋和宋玉抱璞的哭喊。诗需要技巧,需要不同意象之间的比照,需要很多修辞的堆积和词语的过度,严复在论翻译的时候提出了“信”“雅”“达”三重概念,诗是对心象的诠释,让我们可以通达心的交流,所以诗也和翻译一样,“信”是准确的意象征指,“雅”是语言的历练,“达”是表现与意象的统一与发扬。


    四、 打碎玻璃


      打碎玻璃

隐忍的玻璃
终究碎了一地的刀芒
伤人的句辞
如何建构无数的质问

我听见放弃的声音
人心无拂三千尘
羲和敲日说有恨
无边寂寒凭眺远
怆然悲多自恼言

诗人的角色在墙上
我听见心碎的声音
石英沙滩的辩日
是他夜夜的梦醒

孤独的玻璃
总被远方的雨点说痛了心思
最后的崩离
可是魂灵向往安宁的絮语

去远方,去远方
我那朝圣的玻璃
在这里,在这里
一个丝绸断裂的声音
一个铜锣残破的声音

一个碾薄的硬度
无法支撑所有的自己

一个呐喊的声音
用尽最后的尖锐
打碎了必然的坚持

这首诗的灵感来自江一郎的〈玻璃终于碎了。。。。。〉(发表自〈诗刊。下半月刊〉2002年10月)原诗如下”
    玻璃终于碎了
玻璃终于碎了
有裂痕的玻璃,在起风的夜里
终于哗地一声碎了
天明起床,我见到碎片,那碎片
像残枝洒落一地
昨夜的一声尖叫
如同闪电消逝
终于碎了,一块碎了的玻璃
在破碎之前
有着怎样揪心的隐痛
又在巨大的忍耐中
坚守着什么
现在碎了,他放弃了
或许到了该放弃的时候
这样的一块玻璃
我不知道该为它难过
还是为他庆幸
他碎了,在起风的夜里
松开自己的生命
    我很喜欢江一郎的诗作,这首诗展现了一个诗人对死亡的亲近与踌躇,语言的张力很好。但做为“诗境即生命的悟境”,我认为诗人没有揭开内在隐痛的理由,也没有更好地利用意象的边缘和延伸,甚至没有点破意象的喻义进行深层次的挖掘,这是一重很自然的障碍,而突破这重障碍唯一的出路就是”打碎玻璃“,打破自我的迷恋走出单一意象的涸辙。

     五 、我的江湖

        我的江湖

提起我用诗句喂者的江湖
日子截住了青荇漫展的杂芜
这终是一海碗的寡水清汤哦
如何打捞出你们想要的质素

“那是一片碧桃花开没有结局的轮回”
“那是一面月光书写梦影的琐碎”
问起你们如何建立生命的价值--
“经纬的学问交织探取的技术,
捋过岁秋满兜满兜的金币”

白马的跑道蜗居赌注的屏幕
一张网放弃了和我合谋斜日的金晖
“虚晃的利润总是书生的江湖
白日的梦境更合穷人的闲聊”

提起我用梦想经营的江湖
漏过了我浸润其中的妙想和沉思
还有什么是我可以的给予--
珍珠,翡翠,白玉的意象?

“那些石器时代的抚摩呀,
如何走进镭射世界的眩目”

    我把这个诗做为〈灵性的存在和悲情〉文章的结束很有一些无奈,诗的现状或真是江湖手艺人的黄昏?我们的执着渴望着被在乎,每一个诗人都会这么说,有时候听朴树的〈生如夏花〉歌唱到“我在这里呀,我在这里呀”我总感动得要哭,我们会被一句话说痛了心思,那样的话语一定是诗意的存在,灵性的语言有着穿透内心的力量,而这样的语言是否是在很多的铺垫以后或是我们共同际遇的说明和思入的契合呢?
    诗人们是善于捕捉人世生活中常常忽略的痛感和快感,也常经意和不经意的指出了一些思维拓扑的妙道,但语言的修为工夫是生命过程中的不断学习和积蓄,灵之所在如旧书的烤焚,总要历痛而后才通。诗要放弃语言是在语言之后不在语言之前。如果我们有灵性的诗歌也许会经过几次蜕皮而后飞翔。

最新回复

小杨柳 at 2008-1-31 22:49:15
道兄的评论语言极具个性化特征。你选择的这几首诗的确都很有灵性,但第二个好象差一些。问好道兄!
空手道 at 2008-2-01 09:20:11
关于第二个是非诗主义的一个特例,很有探讨的可能空间,想起陈的两句诗"为了破壁他生得丑/为了破壁他种下两畦青菜"
非诗主义是诗意存在的一种可能探讨,和审丑哲学的延伸,在诗歌形式上有一度很被关注,我来说说天乐这个
西红柿是哺乳动物
1、名学上的非法性存在,西红柿是哺乳动物非常性逻辑的错误结论,但就审美上的“这一个”的探讨上是合法的,因为它指向了一种差异性思维的存在,常规的思维是为什么是?而逆性思维是为什么不?作为一种叛逆和坚持结论产生:
西红柿是哺乳动物,非马是马。
2、诗句的形式下的非法性存在。
诗歌哲学从有限审美到无限审美,即诗歌的参与过程构成了诗意存在的更大部分,所以在形式逻辑上你无法判定它的非诗成分,所以结论是他是诗。

从这里我们看到了当代的公孙龙和惠施,也看到了从蒙胧诗开始的百家争鸣期的诗歌存在形式的多样性,所以从韩非子到李斯也必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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