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命名的诗稿
[size=10.5pt]——致Z.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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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无论多么庞杂和重要的生活
[size=10.5pt]都会被突然中止
[size=10.5pt]这一切是被允许的
[size=10.5pt]你可以觉得自己
[size=10.5pt]从未存在过
[size=10.5pt]那些官员，商人，农民和小文人
[size=10.5pt]在未成为历史之前
[size=10.5pt]他们所拥有或将要拥有的一切
[size=10.5pt]如此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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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每一个人，都可被替代
[size=10.5pt]无论你是谁的下属
[size=10.5pt]或是谁的丈夫，谁的父亲，谁的朋友
[size=10.5pt]都可以在某一时刻
[size=10.5pt]被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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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或许，爱不能
[size=10.5pt]因为爱在我们心中
[size=10.5pt]伴着我们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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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你害怕死去的泥鳅
[size=10.5pt]害怕寂静的水面，河岸边的洞穴
[size=10.5pt]你既笨拙，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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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你喜欢在被窝里自语
[size=10.5pt]喜欢在下雨天，看煤炉
[size=10.5pt]水滋滋地开，散发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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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生活，温暖，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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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你愿意在永夜中
[size=10.5pt]倾听火车鸣叫
[size=10.5pt]想到远游并没有被剥夺
[size=10.5pt]禁锢只是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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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人们远去，离开
[size=10.5pt]永不回来，而你还在
[size=10.5pt]这里，南方的平原，南方的长草
[size=10.5pt]温暖湿润
[size=10.5pt]像母亲的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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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邹渔洋，没什么意思
[size=10.5pt]我想到个名字的时候正在梦中
[size=10.5pt]然后我用笔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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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幸亏我记了下来
[size=10.5pt]当我醒来，还能记得
[size=10.5pt]即便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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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只是梦遗之物
[size=10.5pt]那时，我的儿子——你
[size=10.5pt]比一只脚趾头大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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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尽管我预备好这个名字
[size=10.5pt]很长一段时间，我并没有命名
[size=10.5pt]——邹渔洋同志，躺在摇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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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吮手指，很安静
[size=10.5pt]他和我一样
[size=10.5pt]听话，不喜睡眠，不怕自己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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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你哭泣的样子
[size=10.5pt]危险，悲伤
[size=10.5pt]快要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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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我总猜想
[size=10.5pt]在我遥远的弥留之际
[size=10.5pt]你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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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或许，你会对我微笑
[size=10.5pt]握我的手
[size=10.5pt]像许多年前，我对你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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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在春天
[size=10.5pt]你见过白毛女
[size=10.5pt]是她的绿头发和绿袖子
[size=10.5pt]是她不知疲倦的舞姿
[size=10.5pt]黄金的脚尖
[size=10.5pt]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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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当你路过笋行弄
[size=10.5pt]路过工业幼儿园门口悬挂着的邵晋涵故居铜牌
[size=10.5pt]你想起，曾看见过她——白毛女
[size=10.5pt]在一场小火灾之前
[size=10.5pt]在肺炎之后
[size=10.5pt]夜晚虚弱，银幕在寒风里颤抖
[size=10.5pt]你流汗，对她充满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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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去吧，自己去。”
[size=10.5pt]你拿着硬币无所适从
[size=10.5pt]中午的社区，静悄悄，充满危险的陷井
[size=10.5pt]水泥地上没有人
[size=10.5pt]灌木丛里有狗
[size=10.5pt]躺在泥地上，喘气，窥视
[size=10.5pt]舌尖流汗
[size=10.5pt]不止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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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你是个羞怯的人
[size=10.5pt]为此可以放弃一切
[size=10.5pt]你从未试着改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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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你拿着硬币跑回来了
[size=10.5pt]那枚发亮的，带着体温的
[size=10.5pt]硬币，还带着你
[size=10.5pt]微薄的小小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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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我们用半个夏天
[size=10.5pt]来捉知了
[size=10.5pt]很多很多
[size=10.5pt]捉也捉不光
[size=10.5pt]但我不知道
[size=10.5pt]最终它们去了哪里
[size=10.5pt]可以肯定
[size=10.5pt]现在，它们都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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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有时我能听到
[size=10.5pt]苦吟之声
[size=10.5pt]微弱，游丝一样
[size=10.5pt]在秋天它们坚硬的铠甲
[size=10.5pt]没有保温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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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此刻，我的眼光停留在小书橱
[size=10.5pt]这些陈旧的练习册
[size=10.5pt]和课外读物上
[size=10.5pt]心里浮现的，却是他
[size=10.5pt]站在阳台背课文时
[size=10.5pt]怅惘的脸，你尚幼小
[size=10.5pt]无意吟唱，更无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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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那场火灾，其实是高热后的幻景
[size=10.5pt]其实，那些天，天一直阴着
[size=10.5pt]不存在可见的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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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可能是在我的内心
[size=10.5pt]在我的体内，一些不明物质的燃烧
[size=10.5pt]白毛女一直在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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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转成一枚光滑的陀螺
[size=10.5pt]她的脚尖未动
[size=10.5pt]她的脸庞快速地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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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其实，我只是看过一个电影片头
[size=10.5pt]在大院砖墙上
[size=10.5pt]我记得墙上的藤蔓
[size=10.5pt]在风里垂下
[size=10.5pt]掺杂在她的白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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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他已经明白了整个过程
[size=10.5pt]历史都摆放在那里
[size=10.5pt]不明白的，用汉语词典检索
[size=10.5pt]一整个夏天
[size=10.5pt]他在中国通史中度过
[size=10.5pt]还有三册图文版《动物记》
[size=10.5pt]在他写字桌边
[size=10.5pt]是一个青草娃娃
[size=10.5pt]用布头扎起的一个胖胖的人体
[size=10.5pt]他在它的头顶浇水
[size=10.5pt]每一天，从不遗漏
[size=10.5pt]他在培养自己
[size=10.5pt]对于历史的概念
[size=10.5pt]这就是从一个干燥的
[size=10.5pt]布娃娃，培育成一个
[size=10.5pt]湿润的青草娃娃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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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我对你的血小板感冒
[size=10.5pt]我对你的小肠气*感冒
[size=10.5pt]——这可能是报应
[size=10.5pt]因为我在过去的年代
[size=10.5pt]叽笑过那些大卵袋的病人
[size=10.5pt]甚至当着那些人的面
[size=10.5pt]唱“大卵袋，小肠气，
[size=10.5pt]扑咚扑咚敲两记”
[size=10.5pt]如今，就报应到你的身上
[size=10.5pt]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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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我没有在你面前唱
[size=10.5pt]而是时刻警惕
[size=10.5pt]你身体中那些不安的部分
[size=10.5pt]给你造成的痛苦
[size=10.5pt]这属于报应的一部分
[size=10.5pt]也是唱词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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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小肠气，即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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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兄弟”，他走过来
[size=10.5pt]拍拍我的肩，真像是我的兄弟
[size=10.5pt]他并不想对权威表示蔑视
[size=10.5pt]仅仅是平等的愿望
[size=10.5pt]当我们并排行走在包家路上
[size=10.5pt]他有时把手高高地伸起
[size=10.5pt]搭在我的肩上
[size=10.5pt]这种差异略显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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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兄弟”，有时
[size=10.5pt]我也拍拍他的肩
[size=10.5pt]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size=10.5pt]他表示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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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你有很多笨拙的地方
[size=10.5pt]这是唯一不像我的地方
[size=10.5pt]不少年了，你依然蔑视运动
[size=10.5pt]用你的大屁股
[size=10.5pt]用你的美尼尔氏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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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很多个夏天的晚上
[size=10.5pt]在公园，我跟在你后面
[size=10.5pt]你踩着旱冰鞋
[size=10.5pt]你的躯体相对于
[size=10.5pt]幼稚园的孩子
[size=10.5pt]已经显得庞大了
[size=10.5pt]但很长时间
[size=10.5pt]你仍然笨拙地滑行
[size=10.5pt]很难在运动中把握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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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星光散开在我们头上
[size=10.5pt]银杏树和樟树，把我们
[size=10.5pt]和这个世界隔离开来
[size=10.5pt]你笨拙，我年迈
[size=10.5pt]这一些，可是相互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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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你在长大和成熟
[size=10.5pt]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size=10.5pt]你在反抗权威，甚至表示些许蔑视
[size=10.5pt]这也是毫无疑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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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有时我想，是不是因为
[size=10.5pt]我已经太久地没有使用暴力了
[size=10.5pt]皮带系在腰上，棍棒放在楼下
[size=10.5pt]曾经抽你屁股上的竹篾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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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当你在昨天晚上，把筷子在桌上
[size=10.5pt]重重一摔，下楼去时
[size=10.5pt]我突然想起这些教育工具
[size=10.5pt]你不知道，我很想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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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但我克制了一下
[size=10.5pt]因为我看到了，你眼眶里的泪水
[size=10.5pt]我慢慢地喝酒，期待你
[size=10.5pt]再度上楼，和我言归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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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邹渔洋！我总是这样叫你，很响
[size=10.5pt]但你总是蚊子一样，嗡一下
[size=10.5pt]这是不是反抗？我得好好想一想
[size=10.5pt]然后我就会想起，我父亲的吼叫声
[size=10.5pt]也是这样，更沙哑，低沉
[size=10.5pt]心里显现的是他刀削般的
[size=10.5pt]严峻的脸。但须说明的
[size=10.5pt]邹渔洋同学，我这样叫你
[size=10.5pt]并不是因为我的父亲也曾这样叫过我
[size=10.5pt]还有生硬粗暴地
[size=10.5pt]被摁在老家石凳上
[size=10.5pt]暴打一顿的回忆
[size=10.5pt]这是我回想起父亲叫声时
[size=10.5pt]最初的感觉。然后，我就会继续想起
[size=10.5pt]夏日傍晚的石凳
[size=10.5pt]粗糙和坚硬之后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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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通常，为了安静
[size=10.5pt]我要求你读书，甚至睡一个漫长的午觉
[size=10.5pt]我没有带你去通济桥
[size=10.5pt]也没有带你去爬胜归山
[size=10.5pt]我想，我先欠着你，然后再慢慢还你
[size=10.5pt]但一会儿，你就长大了
[size=10.5pt]你可能不需要我陪了
[size=10.5pt]这也有可能，我马上就是
[size=10.5pt]一个陈旧的累赘
[size=10.5pt]或者，你已经在开始嘲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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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有一天下午很安静，我突然发现
[size=10.5pt]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
[size=10.5pt]看书，作业，电视，一切都安排得体
[size=10.5pt]现在你在沙发上半躺着
[size=10.5pt]剥几颗糖炒栗子
[size=10.5pt]（这是我不喜欢的食物，太硬，太糙）
[size=10.5pt]窗外下着雨，窗里很暗
[size=10.5pt]电视机独自发声
[size=10.5pt]你独自生活，这让我感到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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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慢，极慢。我说的不是时间
[size=10.5pt]而是你。正像柏桦写下的
[size=10.5pt]——“前途，阅读，转身，一切都是慢的。”
[size=10.5pt]你的时光安静，稳妥
[size=10.5pt]似乎一只默默转动的石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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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石头牙齿转动越久
[size=10.5pt]就越光滑，越快
[size=10.5pt]就会看不清身边的那些事物
[size=10.5pt]这是我在今日看到的
[size=10.5pt]也是我想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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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
[size=10.5pt]我的79年，和你的06年
[size=10.5pt]并无差别
[size=10.5pt]我们都在同一个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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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我想知道的是
[size=10.5pt]我在79年，已经喜欢一个女孩子了
[size=10.5pt]而你，不知道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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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你是我的一部分”，以前我会这样想
[size=10.5pt]但现在看看，似乎不是了
[size=10.5pt]你，只是你的一部分
[size=10.5pt]你是你的世界的中心
[size=10.5pt]而我，可能在这个中心之外
[size=10.5pt]
[size=10.5pt]如同桌上摊着的，你的蜡笔画
[size=10.5pt]一个平和、安静、欣欣向荣的世界
[size=10.5pt]有植物和阳光，有昆虫
[size=10.5pt]有飞机和云朵，但很少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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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但一旦里面有了我，你不会忘记
[size=10.5pt]把我脸上的那颗痣也画上去
[size=10.5pt]并且你一度不顾我的抗议
[size=10.5pt]无端地加大这颗痣的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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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
[size=10.5pt]后来，我很少管你
[size=10.5pt]后来，我就不管你
[size=10.5pt]后来，我就看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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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你在哪里呢？
[size=10.5pt]我想。我低下头
[size=10.5pt]看着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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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我必须给你的世界留下一些空白
[size=10.5pt]等待你去命名和定义
[size=10.5pt]那些好的或不好的，美的或丑的
[size=10.5pt]喜欢的或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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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0.5pt]我不强迫你作业，读书和背诵
[size=10.5pt]我觉得我可以给你自由了
[size=10.5pt]你如此安静，如此笨拙
[size=10.5pt]有着适合你自身的
[size=10.5pt]安静和笨拙的生活
2006年初稿
2008年修改
[ 本帖最后由 江左遗民 于 2008-1-30 22:20 编辑 ]
最新回复
为张弛13岁生日而作
张祈
在这槐花绽放、星光灿烂的五月夜晚，
从我们居住的村庄的四面八方，
你的16位同学来到我们简陋的家中，
为你庆祝你的13岁生日。
这样的时刻多么神圣，我的孩子。
你要记住这一切：无论是这槐花的清香，
星光的神秘，还有比那些小礼物昂贵许多的
你和朋友们之间日益增添的深情厚谊。
再过几个月，你们就要结束小学的功课，
升入初中，走上一段更为陡峭的人生旅程。
张弛，在这里，你的爸爸，我，也代表
你的奶奶和妈妈（她们在看着你们微笑）
为你唱出这支生日之歌，也给你所有的朋友
带去我们的祝福：愿你们能够顺利地步入成年，
学会懂事、谦逊和节俭，也期待你们的心灵
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广阔，更纯洁，更勇敢。
2007，5，6，口述
2007，7，11整理
后来，我就不管你
后来，我就看不见你
~活著真美~真好：)))
我们真的老了吗？我们不是前不久还是少年在田野上，青年在学校恋爱吗？
因为爱在我们心中
伴着我们生灭
有力，好的地方很多，欣赏。
每一个人，都可被替代
无论你是谁的下属
或是谁的丈夫，谁的父亲，谁的朋友
都可以在某一时刻
被取代
——或许，爱不能
因为爱在我们心中
伴着我们生灭
于是，我又要开腔了。
这首诗歌写得够长的，标准放低点，也算好诗；标准放高点，读起来真是提不起精神。
写长诗，大抵上有点写绝对之诗的决然甚至愤然，但粉笔急书下来，却至今读来不新鲜，很遗憾。第0、1等前面几篇真够宏伟的，但宏伟的依然老套，“官员，商人，农民和小文人”这样的举例法已经被用得太多了，说到了“小文人”，每次见到都“余心有戚戚焉”，揽镜自顾，分明说的就是我等人嘛！此文人之小有点不正当的意思，仿佛是为了官员、商人、尤其是农民的合法出场（农民啊子宫啊之类的意象从来就有种天然的正确性于其中——此或为惯性思维之一种）。说到这，我倒想提示作者一下，官员、商人、农民和小文人的代表性不够，
有不少传统意象，如永夜、远游；有很革命的意象，如白毛女。节奏有时晦暗，有时又很响亮。魅力先生高标准地说，这是一首无所适从的诗歌。
大过年的罗罗嗦嗦批诗，有点不象样子。祝福得还是要补上的——
祝新春吉祥，贵公子健康成长
你如此安静，如此笨拙
有着适合你自身的
安静和笨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