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神秘》(2首)

《小镇偶雪》
　　
　　夏天依赖葡萄减轻人们对它的
　　厌恶，冬天则挥舞着雪花清洗
　　你蒙尘的双眼，你会看得更远：
　　一树梨花将你的右眼涂白。
　　
　　我所居住的小镇，天将雪
　　街边的路灯收集着清冷，
　　成倍地放大，撒向银行的墙壁，
　　撞碎一地，闪着翡翠的光芒。
　　地面有节制地湿滑，夜行者
  　踩响了危险的脚步，一阵风
　　发出了警惕的鸣叫，被树叶
　　没收了，垃圾袋作为工业界
　　代表，于深夜目睹了一切
　　
　　隆源路①，这条昼日繁忙的小街，
　　我们用脚无数次地亲吻，此刻
　　它寂静地卧在冬天的深渊里，
　　舔舐着属于它的潮湿和冷清。
　　而惟有雪才能将它的身体
　　覆盖，带来象征主义的温暖？

　　①隆源路：乌镇一条街道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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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神秘》
　　
　　事物的神秘，在于我们深知
　　它的变化不知去向何处，仿佛
　　时间滴出母亲这颗水珠，朗润
　　晶莹，最终拧成一颗紧缩的核桃，
　　裂纹里镶嵌着我们鼓胀的眼球。
　　
　　在幼年的时光里，我们看到过的
　　鬼火，举起橡皮悄悄地修改着
　　生活的常识：门扉须紧闭，
　　夜路不久留，见着姑娘绕河走。
　　
　　这让我怀疑我来到今天，不是
　　靠着饭菜这一双手，是生活
　　赐予的好奇汁液喂养了我
　　饥饿的脚步。我曾身置云雾里？
　　
　　诗人告诉我们：“其他事物全有些
　　可疑。我们也是，短暂地
　　以男人或女人的外观出现
　　穿着规定的衣服。”只有感觉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