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野也可以是文学的一个特点。据称,19世纪的美国人是不具有这种优点的,不管怎么说,反正他们没有这个特点(我们则不是这样。我们有阿斯卡苏比上校的《雷法洛萨》、埃斯特万·埃切维里亚的《屠场》、《马丁·菲耶罗》中杀害黑人的场面和爱德华多·古铁雷斯大力安排的单调而凶残的场景)。
我刚才说,美国文学不擅长写粗野。在约翰·梅西《美国文学的精神》中的开头一章,我们可以对这种说法得到证实:
我们的文学是理想主义的、精美的、软弱无力的、甜蜜的……历经巨川大河、惊涛骇浪的尤利西斯把玩日本图片方面是专家,独立战争中的老战士胜利地与玛丽·科雷利小姐竞争。沙漠中皮肤晒黑的征服者开始歌唱,在他的歌词中有一朵玫瑰花和一个小花园。
英文原文节选参考:The Spirit of American Literature By John Macy
American literature is on the whole idealistic, sweet, delicate, nicely finished……
The Ulysses of great rivers and perilous seas is a connoisseur of Japanese prints. The warrior of ’Sixty-one rivals Miss Marie Corelli. The mining engineer carves cherry stones. He who is figured as gaunt, hardy and aggressive, conquering the desert with the steam locomotive, sings of a pretty little rose in a pretty little garden.
这种欢快的变异起自1912年,说真的,这不是时代错误,而现在完全不是时代错误了。在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一切都已改变了。可以肯定地说,现实主义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深刻、那样细致地存在于美利坚合众国——以前委婉地加以掩饰的、被热爱的祖国。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无论在对自己吵吵嚷嚷的理论比对现实更感兴趣的19世纪勤奋的自然主义者中间,还是在长期地被新教或政治目的所引诱的俄罗斯人中间也没有过。
Of Mice and Men,1937
《人鼠之间》(这本书和詹姆斯·凯恩的《邮差总是按两次铃》相比,略微显得不那么粗野)在它那一类粗野的作品中是一部代表作,它简短明了,能一口气读下去,没有像爱伦·坡说的那种打破作品连贯性的停顿。粗野也有感人之处此,《人鼠之间》既粗野,又动人,这两者之间没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