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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清脆

发布: 2016-6-23 16:37 | 作者: 无数山楼



        一声声清脆从窗外传来,干净、明快、直爽。
        不用猜,我知道一定是大晴天。晨鸟告诉天气情况的时候,我刚好醒来,还有些朦朦胧胧的,夹杂几分昏沉。揉揉眼、清醒了一下,晨鸟的叫声变得更清晰了。
        大自然就这么有趣。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总有些迷糊,恰好需要清醒一下。这时,一声声清脆的鸟鸣正好出现,不早不晚,像是编排好的电影情节有条不紊地上演。这相似的声音在过去的日子里曾经反复地演出过,虽然场地不断变换,但这声音听在心里同样地激起我的“醒”来。也可说,我与这声音一同醒来,因为很难分清谁早醒。
        奇怪的是,这叫声不似专门为我而鸣。在我认为自己已经不需要鸣声的时候,它依然响彻,直到某个时间点的到来,突然收声,被一种奇特的声控开关控制了一样精准,到点准时开、然后又准时关。好吧!得说似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播放设备,似一台我们生活的城市无形中为我们设置的广播,每天负责把我们叫醒。
        不过,得承认:鸟鸣声早上听起来格外清脆,用一个通俗词语来形容:脆生生。将空气、树叶、草地擦得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直将日子的牌牌儿翻到“白天”,就这样带着明快的调子快步拉开新的一天。以致这一切成为我们忽略了的习惯的一部分,我们总是容易将环境提供的东西当作让生活变得有规律的训练,而遵循、而适应,最后养成一种普遍性的良好习惯。
        听见晨鸟鸣翠初夏,不联想到曾经历的一幕幕仿佛不太可能,也不出于对比,而是自然而然地想起。行,场景切换到山村,一大早,房前屋后、田间地头、林里岭上,各种各样的鸟叫声完完全全地把野性打开来,没有一丝儿皱褶,也不打一点折扣,无拘无束地唱着,也不以时点为限。把一天给唱亮,然后又叫黑。鸣翠山色、鸣翠庄稼、鸣翠我们一代又一代的梦想。想象不出一个山村没有鸟叫声,山村天然地配上鸟叫声才合情合理,水流有鱼、山村有鸟,就这么简单。
        当然,有时也叫得让人心慌,比如炎热的夏天:太阳高照时,这些经过暴晒的声音听得人发慌。尤其麻雀叫声,仍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地响个不停,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唱不完的歌。这时,老人忍不住亲切地骂一声“闹山麻雀”,像骂调皮的小孩一样。
        眼下,一声声清脆渐弱,在我走进新的一天时已然没了音声。感觉鸟鸣声似乎少了什么?细细想想:也许,少了山村鸟鸣阵阵敞开来的“闹山”的程度,更像是与城市一起作息的一般训练有素的样子;少了放回山野的鸟叫声声的野性背景,更像在大厅里放百千技巧化的幻灯片一样。还好,这些按时播放的声音不需计时付费,但听之,听之清脆。
        这,一声声清脆的感觉中,远去了,那一声声清脆的熟悉、那一声声清脆的记忆。
        注:2016.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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