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沉没于冷冷河流
灵魂自肉体上飘升
立于水面
久久不肯离去
他留恋这具丰华正茂的身体
如同留恋一树未摘的果实
他记得自已是因为救落水者而溺亡
人们会怎样评价自己
会不会用怀念和赞美垒一座丰碑
在红尘屹立
他润色着这种安慰的暖意
几天后
尸身终于被人捞到
一根绳索斜拉过肩部
只露出小半个头
余下的部分泡在水里
停止跳动的心脏
已感受不到冷意的侵蚀
唾沫星子四处乱飞
打捞者还在漫天要价
如同在拋售一尾金色鲤鱼
终于厌倦了这场闹剧
临行前他看见
母亲的白发被风吹
乱得让人心疼
奇怪的是
眼睛里的泪水怎么也流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