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宇轩去合肥骆岗机场接艾僳木诺》
昆明的阳光掺入合肥的阳光。
南亚热带更热烈的质地。
从芒市到昆明
再从昆明飞向合肥,我总把它理解成
是一架飞机。
它理所当然应该也是娇小的,如你一样
有着更遥远的美的风情和锁骨。
几千里路的风云都已省略
甚至你的出发地瑞丽也已省略
一切都浓缩成合肥的更轻更红的
含蓄的血液。
(在接机的人群中,我对宇轩说:
我们都隐藏手机,不借助通话
能不能一下子将艾僳木诺辨别出来)
(她在见到我们之前
最应该说的一句话应该是:
此地有好酒、好友,没有大象与孔雀
但路上有那么多奔忙的柳丝和鱼)
在从机场而回的车上。
梅里雪山和怒江都已变成合肥春日的丘陵和平原。
所有的刷刷而过的江淮间的景色,和永不变暗的四月九日的下午。
2011、4、9
《与艾傈木诺、宇轩、闲云、小康、东隅、淡墨等同游三河》
当我们在高速公路上奔驰时
一只青色火焰般的鸟
在一直跟随(同车之人谁能看见?除了我
谁又能抱紧它滚烫的影子?)
正午时分,垂直的阳光继续搅动
这个水乡古镇。
呵,小南河上的彩船,和斑斑驳驳的连绵的老房子的阴凉
并不妨碍心间一条善良的隐秘的细蛇的
潜滋暗长,它的游动
让我的血液变得更痒,更甜。
如果没有更深的沉积
我就不会在春深中有那样强烈的剥离的意愿
可那光芒地漂浮的是什么,那如酒般恍惚的又是什么
是更多的人的说话,还是一个人的细语?
我有时惆怅于在场,有时又自乐与缺席
鹊渚,——它现在独自命名一座火热的廊桥。
浓荫中,暗影淤积的黑暗中,一匹情色的不明的诱惑的动物
扬蹄从它温凉的胸间缓缓穿过
2011、4、12夜
《水边的寺庙:中庙之行》
——赠艾傈木诺、宇轩、闲云、小康、东隅,及缺席此行的墨娘
粗砂和螺丝壳。他们裸露的
闪光的小腿肚。
我不下水
我没有再湿脚。
岸畔突起的红色巨岩上,栖息的寺庙。
春阳下的湖面揉薄了姥山。
它似乎是一片迷蒙的金子
或者是显形的灵魂。
午后闪闪的湖面,也断定是我们打马归去的短暂的巢湖。
我们的来路?
是否就是那茶壶山和四顶山下由北往南的曲径。
一个人青年的身影转弯时瞬间被消灭
但他迷惘的坚定的心肠却不会泯灭。
当我,当你,当众人登上中庙的二楼和三楼。
细细的羽翼嵌入嫩嫩的蓝天之中。
那一刻无论俯视或者远眺
面目全非的小镇上,被拆除的旧房子全都突然复活。
(它们全都睁着眼睛)
一碗酸粉的味道多好呵
那些晒干的银鱼,它们小小的身子也都有晒干的泪。
几天之后,小康突然提及这趟湖畔之行
他说:“我没有登楼,我不清楚细节。“
——是呵,细节呢,无解的波浪的缝隙间是否
卷入了最轻渺的细节
2011、4、13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