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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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2010-06-05 15:59:54
/ 个人分类:翻译
想 象
【美国】斯蒂夫·奥兰
阎 逸 / 译
在那些关于大屠杀幸存者的
文学作品中,囚犯们
经常被棍棒打得死去活来,
被棍棒痛击,用力,连续重击
直到他们完全熟悉集中营的章程:
要活着,就该被生活处以极刑。
这种事处处都有,时时都有——
但在所有光秃秃的照片中
我从没见到一根棍棒。
在博物馆里我从未触摸过一件赝品。
我们有僵硬的尸体图片。
在壕沟里,是的,但不是棍棒
把它们放在那里的。我们曾见过单人雪橇
和那些恐怖的,低声吠叫的阿尔萨斯狗
那些鞭笞,将人悬挂起来的柱子,冒着黑烟的烟囱。
但没有棍棒。当然它们由硬木组成,
如此稠密以至肉体无法抗拒。
森林/废墟?白桦树?苹果树?橡树,或许。
它们批量生产吗?就像纳粹们
批量生产所有恐怖必需品那样,
它们光滑吗,像藤条般被打磨光亮;
如同战后随处可见的拐杖?
或者那些棍棒仅仅只是人们用来
搜寻陷落的芬兰家族的契机
未剥落的树枝,崎岖的关节?
正如制成灯罩的皮肤
还有织成地毯拖鞋的毛发。
那些棍棒后来有没有镌刻在其他有用的系统中?玩具铲子?
孩子们用的铅笔?极小的无角肖像?
伪装起来的小图腾纪念品
犹太人、吉普赛人、政客们、还有同性恋们
或许纳粹党卫军已经在这类事物中
他们曾考虑过他们吗?战后,
图腾们。是的,雕刻人们的身材
死人和正在死亡的人的,用什么更好的方式表现?
他们曾有过吗?想象,停战后,他们将填满
商店的框架?
为交易或展示而争论不休,
尽管没有足够的德意志人去购买。
但那些粗糙的棍棒、犬吠,
破坏,重击,使之残废,谋杀——它如何呢?
燃烧,或许,烟囱里上升的灰,
除了吃力地走到孩子们的额头上
柔软的已经别无他物。
问题…问题,猜想
现在他们坐在我们面前,那些孩子们
和他们的课桌,交叉的双手?
我们能给他们什么呢?
想象是一件可怕的礼物,它用精神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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