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遗篇 之一

19:35，校园传来赞美声。

“东方红，太阳升……”

是什么样的悸动

让我惴惴不安？

想要竖起嗅觉，

又害怕捕到一丝颤动。

有人只看见血液炸裂，

却对体内的沙漠视而不见。

是什么阴谋，让我们离家园越来越远

是什么，忽悠扑回大地

——百鸟抱病猝死的黄昏，

原野的火焰骤然，直到吞没另一种

扎耳的黑色。

是啊，从秦始皇到毛泽东，

我们的思想忐忑，

那深厚的长袍，

证明我们华丽的虚伪和欺骗。

没有什么花环，

为一幕幕闹剧而精心编织；

没有一个谎言，

值得为之手舞足蹈。

我们可以容忍阴暗，

    但无法遮盖阳光。

我们也可以暂时失明，

却无法忽略嘶喊。

悲剧，不能赦免，

   却值得泪流满面。

我甚至从未想过，

儿子可以谋杀父亲，

除非冰川上的马群冲破舞台，

在时间上，

血腥、血缘、血肉—翩翩起舞。

假如我生活在那片林中，

是否意味着我会像一只死鸟

挂在贱民的胳膊上，

还是愤怒地啄破天空，淹死在雨里？

  只有风布满围墙时，

才能看见什么在唱，什么纹丝不动。

只有你嗑碎盛血的杯，才会有痛感：

没时间了，

一个挨一个老去

历史深处的湖，还在荡漾

2010.4.26

文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