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之前

【下一个寓言】

第N个寓言，挤出去了。

蛋壳旁，站着新孵的公鸡 
雨，在门外

对抗伞，对抗某一条河里的

石头，某一个屋顶的瓦片。
而桃树，又将开花。
 
我想起，它抖落的叶，在

虚伪的次森林，在冰冷的湖水里

哭泣、或狂笑。

那悬下的冰凌，像吊死的种子，

无法冻醒；像锋利的匕首，谋杀

一个血红的印章。
 

而蛇，已经出洞，

已经提前进入春天，
在一壶即将烧开的水里。
 

它睁开眼，它 
头一回听见磨刀声
头一回看见流口水的人

【在祖国温暖的怀抱里】

找不到书架的书，找到了火

找不到叶子的树，找到了斧头
找不到泥土的种子，找到了牙齿
找不到鸟的翅膀，找到了剪刀

……

还有，一辆找不到轱辘的工程车

和一只找不到另一只手的手
找不到另一只脚的脚
找不到另一只眼睛的眼睛 
 
挂在垭口。一口

假牙和一只阉鸡的叫声

混进明晚的钟声、祈祷声 

湘莲子
2010-12-30初稿

2011.1.8修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