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南驻北

        每一段爱情的开始都是一时的冲动。
        有一天霜飞对广问说：“茶和咖啡混合在一起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惊异于这种组合。照着茶和咖啡的配方调配出了这种“饮料”。咖啡的浓墨色，茶的清剔。经不住这杯泛着蓝光的鸩酒，咕噜地吞咽而下，春香中略带苦涩。很快二者的协同副作用使得他深深地失眠于第一个夜晚。
        后来他们认识了。霜飞从遥远的北方赶到了那个海滨小城，那时北方已是冰封雪原，而这个小城只是略带微寒，但那时风很大。在火车站守候了几个小时后依据彼此的描述认出了对方。一路上两人都比较沉默，广问惊异于平时稍微能插科打诨的他貌似涂上了502.一切都很平静，偶尔的一句混合在踏在水泥板产生清脆的响声中显得有一点不和谐。
         翘课成了那几天的必修课，从海的这边跑到海的那边。海对于一个只是耳闻的人有着很强的感召力和诱惑力。当初为什么选择这个城市？因为海？肯定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的海是不是缺少魄力，只是让他觉得平静而没有家乡的海让人内心澎湃，那种惊涛拍岸。想想傻笑一下，很平静地看着她像个小孩一样在海滩上飞奔。素手、寸腰、明眸、皓齿、白衣群迁、鬓影如云，袅袅婷婷如前世的那朵白莲。沙滩上的脚印很快被一朵朵小浪花抹平。或许生命中到哪里碰上哪些人都是冥冥中的注定。正如张爱玲正如张爱玲所说的：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中，没有早来一步，也没有晚来一步，刚巧碰上了。
        几天，白驹过隙般的短暂，生命中一段回忆录。风情意绵绵地缠绵了三天，终究还是在霜飞离开的那天结束了。一个共同的约定，到北方去。
……
          一段朦胧的感情的夭折如同溪水流向大海要经过十八湾那样曲折但是又如目的只有流到大海一样——结果只能是结束。一个人的人生观念可以在一夜之间推倒重建。曾经认为的距离不是距离轰然塌倒。人啊，不过和化学反应的物质一样，能否发生化学反应还要看它们的空间位阻。空间和他人就是我们的位阻。
        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散文《提拉米苏的咒语》。一段感情的开始总是让人满怀期待，一段感情的结束，留下的除去回忆也许还有一种再也不敢吃的食物，原来触景伤情也是人生的一大酷刑。现在对于他的酷刑是那片海滩，那涂抹在海滩的脚印。很久没有去那片海滩，那些脚印应该被冲刷掉了吧，但是留下的其他东西呢？

        对，到南方去，离开这个地方。“我还会回来的”淡淡的一句苦涩而无力，完全没有马云当年离开北京时留下的“北京我还会回来的”那样的豪言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