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诗歌节花絮

     [北岛在2007旧金山国际诗歌节上朗诵]

        2007年7月底，旧金山举办了第一届国际诗歌节。如果不是因为北岛通知，我大概不会注意到它。虽然那几天，拧开电台，就听到关于它的广告。

      北岛之前就传来了诗歌节的安排。他倒不是邀我去听，而是知会他在旧金山逗留期间的时间表，以便安排朋友间的聚会。
 
     看了半天，约好诗歌节开幕那日跟甲，另有从北加州红木林深处专程过来的瑞兄夫妇一起吃顿晚饭。因当夜七点开幕朗诵，北岛要赶到位于旧金山艺术宫剧场内的主会场，我们定在五点半吃早晚餐。可那日是周五，已知进城很塞车,平时半小时到四十分的车程，留出了一个半小时，还是不行，差不多塞了近两小时。更糟的是，北岛跟他那位专程从戴维斯过来的老美诗友丹还提前到了餐馆。瑞兄他们也迟到了。我订的是在中国城花园角边上的“岭南小馆”，我以为是旧金山城里口味最正的中餐馆了。他们的避风塘蟹，真是让人百吃不厌。里戈当年也是在这儿跟马悦然边吃边聊的。

     [车子塞在海湾大桥上，得机拍下旧金山市中心的风景]

     我们终于冲进餐馆。还没坐稳就乱点、然后胡吃，因要赶时间去熟悉场地，北岛跟丹先走，因北岛被安排第二个出场。
 
        我们剩下的几位留下来慢慢享用完避风塘蟹，揩着嘴上的油，驱车前往诗歌节会场，紧赶慢赶也迟到了十来分钟，错过了那个帅哥市长尼尔森的讲话，好在没有错过诗朗诵。 会场在旧金山艺术宫边上的剧院里。在这盛夏时节，那一带云雾缭绕，人不披上外套，会冻得哆嗦，果然旧金山得很。

   [旧金山诗歌国际诗歌节主会场]  

   第一个出场的是智利/西班牙的女诗人Carmen Yanez。这次的规矩不同于一般诗歌节，诗人只需用母语念自己的诗作，英译同时打到屏幕上，而没有英文译诗的朗诵。西班牙语我听不懂，但听众席上很多人懂，所以反应很不错。

      第二个上来的是北岛，他念中文。他的声音还是很好，第一二首念得特别好，后面的好像有点淡。 我非常喜欢他念的那首<黑色地图〉，当他念到：

我排队排到那小窗
关上：哦明月
我回来了--重逢
总是比告别少
只少一次

       整个会场大约有过千个听众。虽然也不收门票，但远不如露天音乐会来得热闹。可见诗歌到底是阳春白雪。大厅里有诗人的诗集在卖，见到有美国人买了北岛的诗集，过来找他签字。现场中国人绝少。

      [北岛在给他的读者签字]

      到中场休息时，我们一行离开，大家一起去北岛下榻的酒店聊天。嗜酒的北岛买来红酒，大家来到丹的房里谈笑瞎聊。.北岛说，他对那些诗人挺失望，说得不好，比他的学生还写得差。我这夜倒觉得意大利语念的诗很好听；而非洲来的女
诗人用法语念，很有激情；最奇特的是一位用阿拉伯语念伊拉克诗人的诗的那位，他来自埃及，是那些诗的英译者。看英文，不该有那么长，但用阿拉伯语念起来却没完没了，好多次，我以为他该停了 ，可他顿一下，又在那儿峰回路转。

       在回来的路上，北岛的老美诗友丹跟我在一辆车上，他很兴奋地详细讲述了他跟北岛遭遇大车祸的惊险故事，说他的身体如今还是有些后遗症呢。

      丹很能喝。他让我们等著，说待会儿一个前日本小姐要来，你们有福要见着大美人啦。北岛笑说，五十岁的美人！丹说，这位绝对是美人啊，今次是为给菲律宾社区选美当裁判才来的。大家听了都来了兴趣，就等着，想要看看那前日本国小姐的芳容。可夜深了，美人却一直未出现。 各位在醉醺醺中散了。

        过后听北岛说，丹那夜等大家走后，就夜游去 了，最后醉得都寻不着方向回酒店。想来是不是因被那前日本小姐放了鸽子，心下郁闷呢？

     接下来的几日，北岛又在各诗歌节分会场念诗。然后跟一些湾区的新朋旧友大吃大喝又疯唱过一夜，就飞往香港中文大学教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