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 Georgia O'Keeffe & Ansel Adams （之一）

是撞见的。

还没全好，但生活总是有Duty.  出门，一路几乎睡过去。从蒙哥马利下站，走去那个茶馆。抄近路时，走过SFMOMA， 下意识看看它最近在展啥，忽然就看到门口的灯杆上 Georgia O'Keeffe 的画在一幅彩旗上飘着，我就站下来了。

[彩旗上印的是这幅画]

我绕过MOMA 对面那一排喷泉，在初夏茂密的梧桐树下，朝那彩旗张望着。上面的字很小，但我认出了她的画的-- 新墨西哥荒原天际矮矮的红丘！肯定是她了。我不要错过。心里想，快去办了事，等下过来看看她。

那个茶馆是新的。国际型的。壁上放满各式铁茶壶，各国的。我进去时，在放印度音乐，后来换成俄国，中国，等等，就象他们的菜单。吃过饭来的，我就只点了日本的冰抹茶，豆奶的。书记点了俄式下午茶，一套的。我说肯定是海盗餐，因为我看到邻座点的中式茶，端上来的哪里是中国的派头。书记有苏俄情结吧，哪管这些。

茶馆环境很好，落地通天全是玻璃，这天气，还不用开空调，大门敞着，外面玻璃架上的紫藤繁盛。很多人坐在太阳下喝茶，远处的大草坪对面，那个红砖的老式教堂，安静地夹在摩登的高矮楼中，甚是从容。六月的湾区，还很凉快，。如果按我的意思，是该坐到那阳光下的藤椅上的，这是晒太阳的最佳时光，凉风徐徐的。你看，对面的水帘下，躺倒多少人。可是书记这种人，思想很先进，行为却很小资，竟说怕阳光。

冰茶端上来，还别说，很日本，比星巴克的好得多。关键是泡沫打得好，一个杯子，全泡沫化了。我们在京都跟茶道老师实践过做茶道的抹茶的，要用那个特制的竹刷拼命刷的，那抹茶粉才能打成沫。这儿呢，我想，可能是用机子打的 --  美国人工贵是一回事，关键是他们没那情趣。星巴克当然是机子做的。当然，这茶馆的这杯冰抹茶，价钱是星巴克的两倍。

书记的俄国茶上来了。一盘不小的茶点，看上去也是可疑的：几片熏鱼，饼干，小小一撮沙拉，那种紫红萝卜片，几片苹果，草莓，香瓜。半只魔鬼蛋，上面几点鱼籽酱。我说，我才不信老毛子是这种腔调。书记不管，跟那位伺应生MM去为自己盛茶，回来说，你该去看看他们的那茶壶啊！真是电影，照片里见过的俄国贵族的东东，派头好大！我说等下吧。书记说，听那女孩告说茶很浓，就加了点奶和糖。

我们说起，该到上海开家这种茶馆。“国际化”是个卖点。书记说，如果外国人来得多，小资们就会跟进。我笑笑。我想起我很喜欢的上海长乐路上的那家X MM带我去的“藏龙坊”，人家就已经做得那么好。我有一次又被人带去它边上的那家大酒吧，全是老外。我在中国不愿吃西餐，也不愿见老外的。可是她们要去。出来看到“藏龙房”，一下没认出来，只觉得象王家卫镜头下的情状，噼啪一番狂拍，退远时才发现，嗨，可不就是它嘛。

中国人讲，做鬼都要走先，这时还想到上海开啥国际茶馆的话，怕也算是国际笑话了？

说事情。最后，我还是没接受劝告。我说，我已经想通了。我不要听劝的，所谓“无欲则刚”，我没“欲”的，有，也要打掉它。我只想可以自由地思想，表达。书记频翻白眼。我说，你就不要再劝我了。而且那些自认是书记的人，总是有道德制高点嘛。书记笑，说，你就是典型的又臭又硬。我听了很高兴，谢过。

心里惦记着要看画呢，就匆匆结束了，都忘了去见识那气派的俄罗斯大茶壶！

去到MOMA时，离闭馆只有一小时了。看了看他们近时的节目，除了O'Keeffe  和 Adams 这个联展，别的好象不是很有劲儿。

将我的记者证递上  ，它之重要，可贵，让我时刻将其放在钱包里随身带着。但是MOMA 有点特别，凭证，它只免掉我十五刀的普通券，但是特展还是要付五刀的，他们说我证上的这个机构跟他们未有协议。

特展总是在顶层的。拿了票就直往上走。

上回来这儿，是看墨西哥那个最牛的女画家Frida的特展。当时等着进去参观的人排出的队伍绕到了外面街角，非常火爆。我注意看了一下，这个名为 “Georgia O'Keeffe and Ansel Adams --  Natureal Affinities"的特展，是5月30日开展的，将到9月7日结束。算来，开展到今天也就半个月而已。不知是因我这日来得晚了，还真是“远来的和尚好念经”，看眼前这阵势，这两位美国现代艺术的顶级艺术家联手，似乎还都打不过那个浓眉大眼，竭斯底里的Frida呢！

（稍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