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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王寺传奇》之四：疯牛记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1-01-11 16:57:16 / 个人分类：泸州曽一的个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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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知青几年
从未驭牛犁田
毎当看见水牛厚重之躯
缓缓移动在乡间小道上
敬畏心油然而生
哦，承受无边黑暗的土地在向我走来

牛角这尖锐的凶器
在牛的头上形同虚设
小小牧童的一根竹鞭儿
让牛如佛教圣地一般宁靜
是呀，牛一生咀嚼消化的是野草
素食的牛是动物王国的和尚

一天傍晚，我蹲在法王寺
山门前，大囗喝着红苕稀饭
生产队的李二娃跑过来
通知知青分牛肉。可我知道
耕牛严禁宰杀，除非该牛
已经老病到该死的地步

李二娃在路上说
上午武老汉犁田时
被一头牛顶破了肚皮
从来都是武老汉虐待黑牛
（疯牛名叫黑牛）
黑牛竟敢戳死主人
真是当时中国的一大奇闻

据说动用了民兵和枪
才将发疯的黑牛放倒
土地本在低处
整个法王寺岩区的人
没有谁发现土地一样黑的牛
正拖着它一生的愤怒向地狱缓缓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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