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途叙述
上一篇 /
下一篇 2009-04-30 20:26:53
阳光像一个开始安静的部分．这个夏天太热，我没有感觉到风．一切声音从空气中传来，又远了．这是一种浅薄的意识，在断断续续的呈现．
人们在树下乘凉，是因为树的高度足以俯视他们，或者是它的枝蔓在摆动．不管哪个角度，可以确定树的高度不可预测．
旅途的人把脚步从光亮的地上移到晦暗的影下，似乎这之间不难逾越．
我以心作良田在耕作的路上．
他们告诉我，不要在走了，远处再远的地方什么也没有，路的那头还是路，路是不会尽的，漫无目的的行走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这就像一出没有结尾的戏．
于是，我止步了，抬起头，远方除了太阳是太阳．我与太阳对视，太阳与我对视．
这个时刻，正午时分，风刚吹过，但丝毫没有凉意．一切从速，午后是从一片树叶开始的，剩余的阳光很快烧灼出我的浮躁，似乎这部分阳光已经多余．我只要它流泻下浅浅的光，如同张大千的水墨画一样清远，宁静．要我感到不冷就可以了．
我闭上眼睛，小心又谨慎。除了眼皮和睫毛之间的缝隙，还是有光介入，像一个丢弃的秘密．我感到了宗教的意味。
那时，我切近过一个梦想，听听鸟儿的叫声，但睁开眼睛鸟儿却已经飞走了．多多少少，大的，小的，一群，一个，黑的，或者是白的．徒留下了空空的几棵树，它们的影子，比退下的青丝还要落寞．
我在那时总会感到世界瘦到几棵树影的距离．
久到很久了，影已经变短，像被摘采的时间，由长变短，由短到长．
而这些树也秘密的成长．它们有些部分叫童年，有些部分叫时间。
它们将力量掩埋．
阳光颤抖在树梢，叶子浮光，像极了真金．最终，树木还是舍得把它随着力量藏埋，为了使自己更好的成长．
这是个悄然的过程，是一种墨绿，暗藏了最缄默的声音，被静停着．
我们在树下歇息。
树下，影子相重。
影子外，光线相织。
他突然问我，对黑颜色会有什么参想．
我不回答．
他又说，黑色从视觉上给予人们一种忧郁，孤傲形象，也会留给人们遐想的空间．这是其他颜色所无法代替的．
他说，人们常用＂黑＂形容夜色，就是在天空中没有月亮，星斗也暗淡的时候，那是就近似于人们所说的“黑夜”．
我问，那么多点几盏灯，就不黑了，我们就可以说是“暗夜”了。
他说，不可。夜凉如水，惟独灯火亮着，它燃起了行人的归心，也点燃了这个世界上所有孤寂．
他接着说，我们只有等待，在夜最深，最昏暗的时候，黎明来了，那时黑夜才会真正意义上的消失．所以，黑暗有时是光明的另一种存在方式，黑夜是为了光明，光明也会晦暗成黑夜．倘若没有夜，单是光，我们也不会认为它是亮的，这就是人们平时所用的对比来进行判断．把思想投入到黑暗中，就会使思维陷入一种僵局，化为死灰。
他说，死亡有时候是从人们的舌头开始的．
他补充说，人们倘若对一个人有过多的看法，甚至想要在群体中孤立一个人，那么他们就会在窃议，这时那些舌头对于被议论的人已构成了一把凶器．
最能说明这个问题的是中国的“诛”字，这个字具有“言”字的偏旁，足以解释用舌头来讨伐了，直至“诛杀”。
他又紧接着说，人们所惹起的祸端最开始也都是由舌头引起，这就是成语“祸从口出”的出处．所以，我们在说话时要更加小心或者谨慎。
末后，他笑了笑，又说，这仅是我的劝诫。
我们问他哪有更多的树，夏天太热，好让其他人乘凉．
他指着一页比雾更朦胧的墙，说，树在这堵墙后．
墙下有些树影，相互交错，显得零乱，于是我没有穿过这页墙，也不知道离那棵树有多远，继续赶路．
导入论坛
收藏
分享给好友
管理
举报
TA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