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馒头等5首

在风月的外面

 

吃沙子，捉虫

在小镇凉下来的后半夜到处走走

 

还是学会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雨还是

喜欢上了疯狂的云

 

一粒星

在寂静旷野的外面

一条河

在风月的外面

 

我还是喜欢胭脂的红

我把膝盖从尘土里扶起来

又埋在大雪的白

 

作恶的时候

 

作恶的时候起风了

风吹过草原的鼻子

 

作恶的时候

山海经在伪叙述异域的风光

狮子变回树叶

云朵隐含愤怒的冰雹

 

作恶的时候

外来的影子在草棵扎根

牦牛抽象的眼神

也是哀伤

 

作恶的时候雪山起伏

驻足望鹰的人

像一顶沧桑的帐篷

 

酸馒头

 

 

恶还是穿透衰老

结成厚厚一层

发酵粉

在时光的面粉中歌唱

那些感恩的音符

蒸出雪白的酸馒头

 

我把暮色在星光里洗净

 

废电池，生活的痰，半截尖铁丝……

我把树坑当作心来清理

风劝：来不及了

 

我还是把自己的影子留在坑边

把沧桑交付路过的云朵

扯一片暮色，慢慢擦拭

 

暮色越来越黑

我把暮色在星光里洗净

继续擦拭，默默地

 

我把半夜的落叶

一片一片铺在坑里

我把残留在落叶上的一丝潮气

吸进肺腑

 

风劝：来不及了

天将放亮，木栅栏将被强行拆除

倾泻将继续提速

你将被作为上访者遣返原籍

 

我还是从影子中分出又一个影子

从风声里掏出一把霜：这遍地的白

仿佛醒过来的童年

等村庄温暖的手来抚摸

 

我把露水洒在坑里

我把雾抹在落叶上

腐烂味在夜的身体里缓缓升起

 

风劝：来不及了

你只能试着化疗土壤

那些鸟儿恐惧地飞走了

就再也回不到巢里

 

无题

 

 

不是中心

但也并非可以逃走：古老的枪尖

离我最近

 

被握在一双粗毛大手

被擦得锃亮

忠于隐喻的眼睛

午夜眯成了线

 

记忆被猫头鹰的叫声包围了

更白更青的霜包围了白杨树

黎明刚脱下幻觉

雾就搂住光滑的肩膀

 

——哭腔

这已上缴的武器

还有空空的喉咙

 

生活派来调音师

帝国许诺下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