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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闲人

十月寓言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4-11-04 18:3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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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国

闪着银光的未来怎么会在盲人的墨镜里开辟放纵的
领域 猥琐的食秽者终于如愿以偿
在哲人的遗书里他找到密码箱的锁眼死亡还有一次
选择赌注的机会但有人在集市上抗议冒险家
占据了理想的床位 出示伪证的律师

书记员脖子上系着复古条纹的围巾是他行贿的证据
她的指纹将受到密集恐惧症患者精心的呵护
哦只有白痴还在蝗虫餐厅里寻求平等的危机
我却不知道在精神错乱之后是否还能和一头奶牛
交流手淫的快意我们花费了仅有的精力拼凑

完整的安息房遗址 此刻我枕在黑寡妇丰满的胸脯上
谈论着阴谋论但我从来没有躺在黑皮书上
讥嘲阿司匹林和如火如荼的腐化

所以我从来没有放弃纵欲的机会即使在未来
也不会系上裤带或手拎着礼帽去光顾火柴们的
非法集会 所以我常常会失去理智故意纂改或践踏真相
有时我觉得自己是盲人学校的孤儿课桌里

藏着偷来的孔雀标本哦它象是免费的精神玩偶
但它对我总是抱怨像对待动物园里的无赖我承认
经验不过是用纸牌搭建的庇护所
它时刻都在挥霍着电动性具欲罢不能的悲哀

谁在掌心里种植大麻请给我卷上一支
蜜蜂们依仗着翅语给便秘者描述理想国里的现状
哦那里更适合安葬无辜的本能我忽然想起
在电网的阴影里蹲过的987天看见狱卒的电棍
捅向病猫的肛门我意外地享受被禁言的幸福

每况愈下的颓丧束缚着销魂的航程我嗅到
地下视听室里的大麻味像漂浮在水面上的火烧云
我们彼此间的问候接着开始无聊的诅咒

棋盘里的卒子依然信赖凿刻在浮雕上的弥天大谎
喜欢插嘴的伪道士龟缩在伪证的缝隙
带着塑胶口罩的安全员神经质地亮出白色腋毛
我从他随身携带的红色挎包里搜出 一根红色裤带
啊还是由我来满足理想国里导游们的吧
在这场荒谬的游戏里我终于绘制出完美的航线

                               2014-07-01
 
 

十月寓言
1
我刚遭遇了一场审查 他们以诗歌之名
剥夺了我的国藉 而在我的屋顶
长满了我的亡灵偷偷埋下的火焰

我还有很多女人 她们在回忆中的温泉里
手持纸折的镣铐与硅胶阳物

当我重新审视她们留在
我的耳朵里的末日景象 我终于听见
棒槌敲打祭坛的声响 噢那年我遭遇一场

意料中的飞来横祸 从当年执政者的文件夹里
我偷走了无名冤魂的生殖器官
他们的精液 然后藏进医用烤箱

我回到黑寡妇的两腿间 看见故乡的河流
我仿佛回到一座荒弃的神殿
2
我躲进一只黑色兽皮手套 它的前主人
正在地下室里著写《红皮书》 或许

他在篡改另一代人的艳异录 我护耳套里
藏着一尊袖珍的棺柩
这是我留给时代的天空与墓地

她走进寓言里的猎艳者的卷宗
她说正看见一个侏儒
披着政治家的外衣
寻欢作乐 勾引着亡灵的遗孀

哦我们是否应该换上新的帐幔 也许
我们应该穿上熊猫的制服
如果时间允许
我们应该为灵魂挑选一张合适的床垫

如果她带给我的时间还可以用来做爱
那么 我们开始祷告吧
让我们的爱情里长满欲望的箭矢
3
我的情人出现在海上 她的长发及腰
我的情人出现在海上的天空
我的情人把头发染成一片深褐色的森林

她是水妖 我在《遗书》里细致地描绘了
她的阴部的形状与颜色
我们坐在船桨上 我们喝着修士牌黑啤

哦是的 我们的身影曾经被钌在道德的刑柱
哦去他妈的谴责 去他妈的土豆烧牛肉
我的情人是海盗船长的女儿 她的身体呀
散发着松节油的芳香 那是销魂的光

我们的光源自黑暗 我们的噩梦
恰是十月的寓言 在广场放飞断线风筝的盲人
她说 看吧 它多象是手工织制的殓布
这是一面涂满了咒符的猎猎作响的旗帜

我的情人出现在纵欲者的叙述里 我的情人
在十月里骄傲地裸露秋刀鱼般的身体

我们要去参加13对陌生人的婚礼
我要求证婚人在烫金的请柬反面
写上我们的姓名 我们的海上的住址
4
如果一只狂犬的吠声还有催眠的功效 
我就必须乔装改扮向它投降
并向它的灵魂提供谄媚的颂辞
  
我就会相信 恐惧成就了可歌可泣的爱情
而被阳光所埋葬的正是我的秋天
  
如果我在单行街上的红灯区里
遇见跛脚的狂犬
它会带着我穿过法庭找到主人的遗体
  
城楼前的广场上我活着飞奔而过
我用活着的代价寻找正义的棺罩与镰刀
然后我在那里
象剔骨刀一样在砧板上喝采
我至少掌握七种以上点燃奠烛的方式
  
我还将动用设计师的遗产 
为狂犬们建造一座动物电台 绝望的向日葵
在傀儡的伪证里听见
电流的诉求 而我已经带上天空回到梦乡
  
我在黎明的欲望里听见某种福音
像动物的哀呜 我吞咽下了一杯红色的榨汁

5
在另一部《时代法典》里 幸福的畜牲们
戴着偶像的面具
它们写信问候我的亡灵 它们在晚餐桌上
像一个冒险家诋毁着我的信念
  
精通洗脑术的整容专家在火焰里翻找
主人的罪状 另一部秘密流传的谣言史里

幸福的畜牲们曾经是一出宫廷剧里
策反谋变的主角 关于它们的结局
有人把变节的坦白刻在丧家犬的舌苔上

啊她是多么嫉妒畜牲们无疾而终的爱情
我们在回收站的废纸堆上
朗诵自闭症患者的手稿 贴在窗户的
海报 影子们袒露着她的乳房

6
身着黑制服的厨师正在塑制砧板上
为思想犯准备早餐和语录

有一艘沉船在云层里航行
它在正午经过蚂蚁占据的刑场 我看见
梦游者吃剩的夹心面包
  
如果你是在天坛上发现他的遗体
请转告假睡的法官
我正在为刽子手修理着保险锁孔
  
哦秋天 哑默的空气里竟然有这么多
美好的食物  还有冰冷的乳房

7
当她的舌头在失准的挂表里醒来
哦请允许我重新审视
如同刑具的记忆的光质
  
她的浓重异域口音里闪烁着亡灵的目光
她的胸脯上刺着一只黑色的天蟾
她说;我曾经遭受盗火者的强暴
  
"我去过教堂 在那儿领取了明天的面包
我如果有钱便会去买下一座医院
你看这满街都是被梦想压迫着的病人 
我们的命运就是那张等待出租的座椅"
  
她在河床上追赶着一辆疯了的马车
她在我的身体里点燃了天空
哦如今我只剩下最后一个敌人 它是词语
  
如果我用过的词语足以颠覆悲观的现实
我相信属于她的时间
能够把我的阳具带上法庭 为未来翻供
  
哦还有一只等待宣判中的耳朵
他在挂表的秘密心脏里听见旋转着的警笛声
如果他已经知道
  
在谎言与砧板之间 十月露出了阴险的肚脐
中风的厨师脸上长满红色的鱼鳞
我们商榷着是否把手中一团黑色的毛线
为挂表编织一座纪念堂

8
为什么不可以呐亲爱的 我们就在
十月的花岗岩台阶上开始性爱的荒谬之旅
  
软禁中的盲人正用枯寂的葵花为十月
制作成防毒面具
当电锯手的脸出现在盥洗室的镜子
  
白纸上漂浮着八爪鱼喷吐的墨汁
亲爱的 你听见厨师在楼梯口不住地吆呼
今晚的菜单上又新增一道 画饼充饥
  
我试图在我的妄想找到你的天堂
我从诗歌里搬来绝望的滚石
我然后看见阳光下一艘渡船的尸体
  
哦亲爱的我终于为你戴上纸质的手铐
然后揭去眼罩 你看这些凿刻在
花岗岩上的脸长出了秋天的阴毛

9
谁在通往墓园的林中路上按装了监控器
我只是去寻找她吃剩下的碎纸屑
  
那一天电闪雷鸣
刽子手在他的私人履历书的某一栏里
填写着 爱好金盆冼手
  
他的女人喜欢吹箫 他曾象头临产的母猪
在女人们私设的刑堂上嗷嗷叫欢
他在职业一栏里填写上;助产士。
  
如果 我用手中的剃刀劈开秋天的落日
我便能看见她的亡灵
在红色的锯齿草叶上翩然起舞
而偷窥者在我的罪状上又添加一条 莫须有

10
我带上正午的影子逃向云层之上的烟囱
而你的呼吸还在我的大脑里燃烧

黑暗冲溃了朗诵者的梦境
庙堂里的烟火点着流放中的词语
哦我看见你把十月的心脏
埋进寒凝的冻土
  
而在十月的寓言里
暴君的幽灵犹如出没风中的枯叶
我听见他的喉咙发出的颤音

我在封面上画好最后一块船形的墓碑
还有一缕蓝色光线在扉页上
孤独地舞蹈 它的呼吸声我们却闻所未闻
           2013-09-19 -荆川寓


  仿 作
     
       我们从未成为我们曾经想成为的
            特朗斯特罗默《锡罗斯岛》

我刚刚摆脱神话的奴役 我便成为心形蛋糕上的
流放者 我的灵感是来自空心人的报复
你看我一旦继承了法官的审美趣味
我便会像麻风病人那样在床榻上坐待日出
然后被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所唾弃

你看观光塔的背景 那是化工厂上空的烟雾
流亡中的白蚁爬上鸡翅木雕像的肩膀
瞳孔里白色的云翕又像是独眼人笔下的废墟
他的随从们还在妄想着征服飞天的传说

我将会在如同樟气的雾霾里捕捉到异域的灵感
用来表达影响的焦虑 在幽禁的喇叭里
人类开始嫉妒濒危物种或许我更像害羞的蝴蝶
当屠夫的遗孀把我的舌头制作成
黄色小说的书签我只能伪装成放荡的领航员
在有悖情理的假设下从容享受淫乐的追捧
 
纸杯里的咖啡渣象是时间的排泄物 三叶草
模仿着秋千的经典舞姿在远处的操场上
摇曳 有着精装外壳的书籍里装满更年期的废话
还有一些你并不清楚细节导致我们的指纹
被蠢鱼们误读但我并没因此责怪看似荒唐的模仿
 
它们的牙齿在表达强烈的不满情绪
从挂在衣架上的红色皮包里我找到一本
题名《原型论》的书 我在影印的龟壳上恢复了
被误读的盲文的本来面目如荡妇的妊娠纹

垂手而立在自动转门后的程序员还有另一个姓氏
我不知如何拼读假护照上的英文名
似乎他也知道我总在忍受节能灯的电流声
真是不幸 对于屠夫身前空出的床位
我总是以缺席者的身份出现 经历一次野合之后
我想象着程序员枕边会出现怎样的读物
能像鸡尾酒满足主观愿望 是格言录还是A片圣经

当我打开自称是海盗船长的回忆录
流亡的快感卷土重来 偷渡客把接头暗号
写在每个人的舌苔上而我目的地永远在不可知中
“我们从未成为我们曾经想成为的。”
所以我肆意挥霍着想象中的财富 妖魅的掌声

履行着传播假象的职责 翻雨覆雨的歧路上
骤然闪现的磷光下我研读着刻在门楣上的铭文
狐疑的目光像在审阅伪仿者的手艺
那些费解的笔触是木偶的戏仿
夸张的表情让我的目光变得异常活跃 准备追逐
颠覆的节奏 在一场被迫取消的裸体晚会上
后现代诗人结巴地朗诵着在过山车里写下的诗句

我听见吸尘器偏激的嗥叫 烹饪师的葬礼现场
敲钟人把幸福的不幸归罪于沦落的时代
哦你曾经也有一顶如同阴谋的桂冠 因为它不适合
灵魂的高度送给名牌杀虫剂的代销商
然后在我无耻的欲望里申请剽窃的补偿 你看

空调机的嗡鸣声里如同白痴的候鸟安全地着陆
我还在密封的药瓶里挖掘者灵魂需要的素材
我忽然想起明天是周末 我还要凑足监护人索要的
高额滞纳金 你看那蜜蜂性感的臀部
在我们准备宽衣解带时我看见自称天才的家伙
躬腰走进侏儒食堂 他的神态让我想起去年中风的
优秀教导员 那我就用这首仿作向你的名声致敬
                         2014-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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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新时间: 2014-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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