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豪集中营入口处刻著17世纪一位诗人的名言:「当一个政权开始烧书的时候,若不加阻止,它下一步就要烧人!」 「当一个政权开始禁言的时候,若不加阻止,它下一步就要灭口!」其出口处又有一预言:「当世人忘掉这些事的时候,那就是说,这些事还会发生。」...

[连载]权力的魔杖(第三章)

上一篇 / 下一篇  2011-01-12 02:50:40 / 个人分类:华一杂谈(论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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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魔杖

作者:华一

        第三章 那是一根什么样的木棍?

        同样是暴力的运用,人与动物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人类将暴力转化为权力。父系社会的成功,并非仅仅在于在施用暴力的过程中击败敌人,从而获得食物和交配的权力,而是从此获得一种“占有”的地位,并予以重复运用。这一点很重要,它几乎决定了人类的发展模式和方向。然而,这样一来,便使竞争变得异常残酷和激烈,使合理的竞争变成生死与夺的零和游戏,使参与的双方甚至多方都失却再来的一次的机会——除非胜利,便是死亡。这种始于原始暴力的斗争,至近、现代社会的那一场又一场所谓的“革命”中,仍普遍地发生。说明这种原始暴力的人本质的不可逆性。(以后我们还会谈到)

        由于空间的扩大(从树上下到了地上),种群的繁衍迅猛扩增。在某时间、某地域形成全新的竞争压力。这种压力有来自外部和内部二种。起先应为各家庭、家族之间的竞争,随后接踵而至的是族群之间的竞争。出于各自利益的推护或势力扩张之需,生存与发展成为各部族竞争的主要问题。这时,那些首先发育出父系社会形态的部族在这场生死之争中便占有了优势地位,因为父系的社会形态会把生产和财富的主要方面优先用于暴力权力的巩固,便积累出优势的武力储备,利于战争和强权政治。这一点上,我们甚至可以从现代专制主义统治者那里找到答案。比如北朝鲜、前苏联政权以及各种中央集权制度之下的任何国家。因此,集权主义甚至可以追溯到远古,是一种极其原始、极其残暴、极其陈旧不堪的统治方式。

        这一时期(新石器时期)的生产力发展极为迅速,社会出现有组织的生产活动。如:制陶,石器、骨器、玉器的精细加工和量化生产,再后来甚至出现冶铜技术(据传黄帝战胜蚩尤后,便铸鼎称帝)。人们用于农耕的生产工具,既可用于生产,又可用于战争,比如斧、钺、矛、箭簇等等,几乎都是从渔、猎、农业的生产工具中演变而来。可见,在部族社会初始阶段,确实有过一种简单的社会结构,在这种社会结构之中,也含有生产和文化的启蒙,但其中并未包含强权因素,也就没有“战争”这种组织结构。

        符合这种“简单的幸福”的社会形态,只有母系社会形态。这一点,我们在前文有述。但不幸的是,强权必然地来了,激烈的争夺开始了:距今约4500~5000年前,炎帝所在部落,由农耕的扩展达到涿鹿(今河北省涿鹿县)一带,与亦定居于此并开始学习农耕的黄帝部落发生激烈竞争,被黄帝所征服。炎帝之后蚩尤则死里逃生,重振“九黎部落”。蚩尤又曰蚩酉,酉者鸡也。鸡是人类最早家饲的禽畜,而只有农耕文化才能实现驯化鸡雉(同时还养猪);又据《川南黔西北苗族社会历史调查资料》(贵州省民族研究所)描述,“湖南城步的苗族有祭‘枫神’为病人驱除‘鬼疫’的风俗,装扮‘枫神’的人,头上反戴铁三脚,身上倒披蓑衣,脚穿钉鞋,手持一根上粗下细的圆木棒。”其中“铁三角”为耕牛图腾,“蓑衣”为农衣(一种棕毛制品,用于冬天防雨御寒),“上粗下细的圆木棒”则为下种时的耕地农具(至上世纪50~60年代,贵州一带许多苗族地区仍使尖头木棍在烧荒的土地上凿窝播种,即为刀耕火种);再据《史记》等书记载:“蚩尤姜姓,炎帝之后。酉字对应于鸡,易经中为巽,主号令群雄之意。故蚩尤古又记为蚩酉。传说蚩尤有兄弟八十一人,即有八十一个支系氏族。他们信奉巫教,杂拜鬼神。掌握文化的人称为‘巫’;能用铜制造兵器;有刑法。”(同前:见《九黎》词条)。就其当时的社会规模、文化和经济发展而言,比较黄帝部落更为发达。但终敌不过黄帝部落,被黄帝打败杀死。总之,作为“东夷九黎”的以蚩尤为首领的部落联盟败于黄帝为首的强权集团。一个相对文明的文化敌不过野蛮原始强权。

        别急,我知道你已经大为光火了。但我说的这些是有一定证据的。你看,“东夷九黎”的文明中,其中“黎”为人众,只有农耕文明才会繁衍出更多人口,其分布竞从长江、黄河流域达到黄河中、上游流域;其二、文化发达。有系统的信仰:“巫”(含知识授受、历史记录、神祗崇拜等);其三、“能用铜制造兵器”(见前文。这是不得了的先进技术和文明啊!);其四、“有刑法”(同前。这是不得了的社会文明啊!)。等等。而黄帝部落于此则鲜有传闻或记载。游牧民族,多类于此。这就象古时北方的蒙古族一样,虽有统X治中国,却是来去无踪。(我在这儿“攻击”那远古的伟光正,怕是要惹火烧身了,因为那些自号为“炎黄子孙”的先生们不喜欢有谁攻击专X制主义,不管这些专制主义是古代的或现代的,对他们而言都很重要,你要去惹,“后果很严重”!)。当然,在黄帝大战蚩尤之后,据传此君推行许多“德政”,并教导人民种地的技术。但这种说法置得怀疑。如果是黄帝教会了人们种植,那么神农氏的发明又作何解释?《白虎通义》记载:“古之人民皆食兽禽肉,至于神农,人民众多,禽兽不足,于是神农因天之时,分地之利,制耒耜,教民劳作,神而化之,使民易之,故谓神农也”。这说明农业始于神农氏的时代。并且,神农氏的统X治方式是“刑政不用而治,甲兵不起而王”。也就是说,神农时代没有形成“国家”这种政治架构,也就没有军队,也就没有强权,也就没有大规模的战争。那时的社会形态,或许就只是部落群社会。

        中国历史上我们所知的最早的大规模战争大约始于炎、黄之战,后又有黄帝与蚩尤之战。对于炎帝和蚩尤,在大战之前,都有有关务农的记载或神传文化相传。这方面而言,对黄帝的记载却少。更多的是对炎帝的记载。刘城淮《中国上古神话》则认为炎帝为人神,放火烧山很猛烈,故为烈山氏。放火烧山做什么?烧荒种地,即刀耕火种之由来。烧荒后的土地很肥沃,利于种植。炎帝之后的蚩尤显然也承袭了这种生产方式,乃至于蚩尤族系的苗人也代代相传,直至上世纪50~60年代。作为同为神农氏之后的黄帝(相传炎、黄二人均为神农氏之后),较之炎帝以及后来的蚩尤,于当时在农业文明方面不如炎帝和蚩尤所在之部落,但善于战伐,先打败了炎帝,后又打败了蚩尤。游牧或渔猎部族对战争更为适应,长期的猎杀活动和丰富的肉食使其体格强壮和长于战伐。在猎获不足的季节和年份,侵扰农耕部落是“自然而然”的现象,而农耕的扩展又不断地挤占和压缩了渔猎或游牧部族的生存空间。这一点上,我们可以从汉武帝和匈奴单于对河套地区的争夺中可以看出(且于后仍为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之激烈争夺之地)。

        对农工而言,相关黄帝对社会有贡献的大约有这样一些记载:

        一、田亩制:黄帝之前,田无边际,耕作无数。黄帝以步丈亩,以防争端,将全国土地重新划分,划成“井”字,中间一块为“公亩”,归政府所有,四周八块为“私田”,由八家合种,收获缴政府,还穿土凿井。(实行“公有制”分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约始于此君。“公有制”和“王有制”是相通的,此后还会谈到。)

        评价:如果收获物归缴“政府”,就不能说那种土地为私有制土地。“政府”拥有的土地为政府组织生产,生产者则为奴隶(相信中国的奴隶即由此而来)。奴隶的来源多为战俘或被剥夺了人身自由的社会成员,这种人员往往终身为奴且世代为奴,和畜牲一样,不被当作人看,被称作“民”(即被刺瞎一只左眼的“人”);“井”字四周八块为“私田”,实则不私(未明确产权性质,有点象50年代中国的“土改运动”,后来那些“分得”的土地又被收了回去),由八家组成一个生产小组(和我们当初的“生产队”下的“生产组”何其类似?可见其“制度”之古老!),耕者的身份和社会地位有如农奴或低于佃农,把生产所获上缴“国家”(这也和当年的“缴公粮”没什么两样吧?古老啊!伟大的古老!幸好那时没有户籍制度,否则在饥荒年月逃无可逃,就象上世纪50~60年代那场大饥荒一样,只待饿死,也无生路,公安单位可以通过查户口的方式收容遣返流民。至今而言,落到公安之手也不是好玩的,不死也要脱层皮。对,那时还没有公安单位,还可以通过死里逃生的方法保全一条小命)。可见黄帝所作的事,是建立了国家,并把土地进行了分割分配(“土改运动”),并为以后奴隶制社会广泛采用的、残酷的“井田制”的推行打下基础。

        二、对农田实行耕作制,及时播种百谷。(前面已谈到过是神农氏“因天之时,分地之利,制耒耜,教民劳作”。这种“贪天之功”的作法,大概始于此君了。)

        三、发明杵臼,开辟园、圃,种植果木蔬菜,种桑养蚕,饲养兽禽,进行放牧等等。(考古发现于新石器时期这些发明就已存在)

        四、缝织方面,发明机杼,进行纺织,制作衣裳、鞋帽、帐幄、毡、衮衣、裘、华盖、盔甲、旗、胄。(没有证据证明)

        五、制陶方面,制造碗、碟、釜、甑、盘、盂、灶等。(早于新石器时代这些东西就有存在。)

        六、冶炼方面,炼铜,制造铜鼎、刀、钱币、钲、铫、铜镜、钟、铳。(相传是蚩尤主管和掌握冶炼技术)

        七、建筑方面,建造宫室、銮殿、庭、明堂、观、阁、城堡、楼、门、阶、蚕室、祠庙、玉房宫等。……

        还有很多,在此就不一一罗列了。据考古发现证实,中国这片土地上,大约在前1万年就已进入新石器时代。而那些被说成黄帝的发明和贡献的东西则大多于黄帝之前就有,甚至把黄帝之后的某些发明也说成了黄帝的功劳,好象他死后还能大有作为。这种贪天之功的作为,在后来历代帝王那儿都能找到。这种遗毒甚至流传至今,在奔现代化的途中也同时在涂毒历史。可见专制主义确实是一脉相传啊!

        我要说的是,如果是黄帝缔造了中华民族历史上第一个国家建构,我相信,其初始的社会制度并非是一个良制的或趋向于良制的制度。从上述关于田亩制的记述可知,那一定是奴隶制或农奴制的雏型,导至其后的历代统治者沿袭并发展出完全的奴隶制社会制度。而关于铸鼎、宫室、銮殿、城堡、玉房宫等声威符号和享乐场所的建制,则充分说明其帝王制度由此确立。那么,树碑立传和歌功颂德的风气伊始,往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中国文化的一大特征。历史便这样被书写下来,几乎成为这些东方专制主义者为自己的统治进行浓墨重彩地涂脂抹粉的专用工具。我要说的是,无论是古代的专制主义者或者现代的专制主义者,其本质上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专政的手段无论怎样伪饰,都掩盖不住本质的无耻。(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

        这里,我们看到猴群中的公猴一但长大便要被逐出猴群,这样便形成一种猴王独占的现象,这是作为灵长类动物的一大特点,也是许多兽类的共同特点。人类之初也是这样,以此确立繁延的权力。但这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我要说的是,作为人类,在其发展之初便已携带着兽类一般的“暴力强权”的病毒(这是生存竞争的结果?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人类不仅如此,人类还通过他那特有的实验和复制的能力,将这种病毒加以强化和使之变异,成为超级病毒——强权!当同类之间的竞争出现,这时的人类群落之间便使用这种强者生存逻辑,以暴力强权对弱势一方予以战胜、俘获、驱离和杀戮。在世界文明发达的各洲,演释着几乎完全相同的故事。

        母系社会大概厌恶这些无休无止的暴力强权,由其部落首领的带领下,驱逐了这些闹哄哄的男性,建立起另外一种以母系为正统的社会形态。不管怎么说,在强权外,我们还可以找到另外一种和暴力社会(父系)几无关系的社会形态,其优美祥和的氛围令人陶醉。这是人类社会发展史上的一大壮举!

        人类的暴力是竞争社会形态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内在的需求是其本质。劫掠和占有的欲望促使这些智慧的生物从行为上更接近于兽类。这正是战争的动力来源。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战争加剧了相互的竟争,也加剧了社会朝着某些特定方向的发展,比如军事,随之而来的是养马、冶炼、粮食生产、运输、道路、通讯等等。这又反过来为强权统治和战争服务。人类那充满智慧而又邪恶的大脑,把一切活动都纳入其认知和算计之中,且能预见种种后果。因此,人类的行为模式不仅仅是经验模式,而且是关于经验的创造的模式。男性作为狩猎等冒险活动的主体和本身原始的强健,一开始便于这些活动中占有优势的地位,因而成为战争和统治等暴力行为的主体。

        当人们使用木棍狩猎之时,发现带有尖头的木棍更有杀伤力,便复制这种尖头木棍(后来又加装了矛头);捆绑了石斧的木棍比光头木棍更能砸死猎物或敌人,便复制这种带把子的石斧。工具的制造是人类生产力、统治力和战争力水平得以提高的关键。工具除具有目的性极强的使用功能之外,更是对人的思维模式的复制、预设和规范(譬如:铲、矛、骨针、刀具、礼器等);是人的智慧和知识的外化,是人本质或能力的外延;是作为人而且只有人才能实现之张力——生产力。工具的另一种现象是文化,如:巫术、乐舞、语言、文字、绘画等等,均是人本质或人秉赋之表现。因此,当我们观照历史或人类遗存之时,于此可以找到其中包含的文化、社会发展的信息,用以厘清文史,以资借鉴。

        然而,工具的发明使竞争变得十分有效和异常激烈。就工具本身而言,却本是极为个人化的,否则也不会出现各种不同的工具和产生极大差异。就农耕文明本身而言,应是一种极为母性的文明,这种文明方式更适于母系社会的生产方式——采撷、耕种和饲养。就其文化而言,这种社会形态因其不易发生较为激烈的竞争而倾向于内化,形成自足体系的文明方式,财富的分配也较平均——尚不足以生产更多财富用于社会化再分配。作为生产工具方面,也更多地适于农业和生活之需,比如:木犁、木铲、石铲、石杵、石磨、石刀、刮削器以及制陶、编织和钻磨玉石等等。这些工具和生产配置比较地不适于战争(在中国发掘的距今7000~5000年的文明遗存中,很难发现有战争用具的痕迹)。

        父系社会文明特征几乎与之相反,由于渔猎之需,其工具也反映出父系社会的行为特征:石刀、石斧、石矛、尖头的硬木棍、棱角尖锐的砾石块(活动于宜猎之地的森林、沼泽和大河边缘地带使这些东西极易取得)等等,加之长期狩猎、捕鱼,需要极大范围的领地(这就如同虎、狼等猛兽的领地本能一样),而这些领地又时常变迁,因而常常需要使用暴力予以维护或扩展。因此,父系社会的发展如果源自“渔猎”这种“生产方式”,则必然地更加倾向于暴力文化。男性由其生存竞争之需,由向自然界之索取到向社会之索取,极易由之产生强权的社会形态,由强权而极权,仅一步之遥,且无任何不通之路。下面,我们来讲个小故事,借以说明父系社会的暴力强权是如何“成功”,母系社会又是如何“失败”的。(本故事纯属虚构,但其叙述绝非娱乐)

        说的是距今约5000年前后的一个隆冬之夜,来自(中国)西北凛冽的寒风裹挟纷纷大雪,将位于今河北省涿鹿某地的一个母系部落袭击。这时,部落民(不排除其间夹杂一些未成年和青年男性)夜宵结束,大家围坐火塘周围,紧张肃穆地观看由祖母(或女巫)表演一种重要的歌舞仪式——那是一种神巫活动,内容包括生产生活知识授受和求神占卜问挂等内容——因为祖母(或女巫)通过占卜问挂预测到近来将有灾厄降临部落,因此召集大家跳神驱魔,以保平安。那魔头的名字叫“年”,它曾于上年的这个夜晚来袭本族,但被大家齐心协力驱离。但今夜又临昨年相对的不详之夜,因此部落气氛分外紧张。为此,部落专门宰杀了一头由她们驯养的豕(猪)和一只羊加上数条干鱼,分别盛于几樽珍贵的礼器——名叫鼎、釜的自制彩陶器皿,又以彩陶的盆、盘、盂等器物盛以各种粮食(禾、荞、黍等)、生果,用以作为祭坛的牺牲和供品。一是祭祀神灵和祖先,以求平安多福;二是以此祈求来年丰收和人丁兴旺。

        突然,灾变真的降临了!说时迟那时快。这时,从门外冲进一群人,为首那人便是那被称作“年”的人。只见他头上饰以触角,长发蓬乱而披散,脸上涂饰怪兽花纹,样子极其凶恶(从贵州傩戏面具中可以看出)。传说“年”兽每隔三百六十五天就要窜到人群聚居的地方来吃一次人。又传此物生性凶残,专食飞禽走兽、鳞介虫豸,一天换一种口味,从磕头虫一直吃到大活人,所以人见人畏。但这些都神传文化故事,真实情况,则是父系部落的头儿“年”,因每冬渔猎难获(渔猎活动在春夏温湿季节所获最丰,秋冬则艰难异常。而肉食易腐,难以保存到冬季食用——唉,可怜那时没有“中国制造”的海尔冰箱冰柜,中国人怎么不“首先发明”冰箱从而改变历史,那将是多么地“伟大”啊!),饥饿难耐,便借助强暴之本性,且装神弄鬼,伙同众人前来劫掠农耕和畜牧的母系氏族。由于反抗的存在,使这种劫掠变得异常激烈和残暴,大类于猛兽之饕餮,于后,传闻之中便演释出种种神传故事。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且说那帮强盗闯了进屋,使用一种尖头的被后人称作“矛”的木棍和石斧(后来演变为铜质斧、钺、戟等兵器),展开了极其残酷的杀戮——我们前文有述,人类的“智慧”之处在于杀死敌人使之再无反扑或复仇的机会——祖母和那些未成年男性、青年以及其余反抗者均被杀戮。剩下的人男性被俘,充作奴役;女性或占为妻妾,或役以奴卑。从此,“年”占有了这个原本祥和而富足的部落……

        不仅如此,于后又经几次分脏不匀的斗争(约相当于“十一次路线斗争”),原父系部落的头子“年”于斗争中逐步确立了自己的领导地位,成为“代表人民群众”的第一人,其死党则紧密团结在以“年”为首的党中央周围,组成了华夏这片辛酸土地上的第一代“中央集权”领导集体。这种集体无疑是集党、政、军一体的,由“‘年’为首的党中央”指挥枪(即军队),但那时,“年”本人虽贵为党魁,但一遇战事或有计划的掠夺之时,仍不得不亲临战场——唉,那时社会资源从人力到物力都不足以支撑一个庞大的政府机构,更无上至党中央,下至党支部的意识形态组织结构,用以发展出几千万之死党成员,还无用于军队和警察的各种装备——对,那时不可能有,否则就不叫远古了,但那时的军政一体是绝对存在的,否则就不可能驱使奴隶和进行随时而发的战事。所谓军政,实际就是以武力保持政权稳定或巩固,其特征就是以“年”为首的党中央领导集体或个人同时握有军政大权。这种政权形式最后演变成国家政治,并遗传至现代,如朝鲜国或缅甸国甚至更为庞大的“我国”。(唉,本人由于古汉语和历史知识的欠缺,文中不得不借助于一些推测和一些现代用语来进行这样的叙述。若有偏差或某种冒犯,敬请批判。)

        接着聊。由于发生了上述这种令人恐惧的事件,那些尚未被“占有”的周边的母系部落开始警觉起来。为加强自我防卫,她们不再驱离和本部落有关系的男性和成年男性,让他们留下来形成有力的防卫力量,以保卫部落的安全。这大约就是最初形态的以暴力制衡暴力,这种方式也随历史的演进被承续了下来。这个现象有点象“冷战时期”的东西方对峙(报歉,这里又使用了现代语汇,但我也是很不情愿这样的,谁叫它们之间这么地相象呢?)。这样,父系在社会生活中所占的比重逐步加强和扩增,取代母系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由男性(父系)主导的渔猎生产常常受到气候影响和地域的限制,因此其生产往往发生严重不足(肉类食物又极不利于贮藏),而男性与生(生理)俱来的好娱恶劳和懒惰,又使其不愿从事艰辛而枯燥的农事。于是,他们便调动本能的贪婪、暴力,进行劫掠和强占,来弥补勤劳之不足。他们常拿弱者(如母系部落)作为劫掠和强占的目标,并于此逐步构建父系的社会形态(这便是强者生存?很多人津津乐道这个用语,却根本不知其中隐含着多么深重的邪恶!)。这种社会形态一经确立,便注定要以暴力予以维持,而且,除非解体或被毁灭,其不可逆性便被注定。我们看到,无论是古代或是现代,凡是这种强势政府下面都是弱势社会或弱势人民,且社会物质水平越是提升,政府的强势就越加明显。不仅如此,这种政权还有着极强的历史承续性,不然自黄帝之后的三皇五帝,直至春秋战国,又及往后秦皇汉武的“大一统”,还及于今显见的一切中国“源远流长”的政权,何以彰显这种“东方专制主义”的显著的血脉联系?(这个问题我们以后还会谈到);这个社会形态的确立,标志离专制主义政权架构之实现仅一步之遥,或者根本就是原始强权走向有组织专制强权之一小步,人类专制主义灾难之一大步!(本节已完,下节待续)

第四章 那木棍确是“魔力”的权杖(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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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 人类 动物 暴力 权力 革命

诗者海客 海客 发布于2011-01-12 12:33:53
请喝茶
華一的个人空间 華一 发布于2011-01-12 15:30:27
回复 2# 的帖子
谢谢海客款待,不胜荣幸
華一的个人空间 華一 发布于2011-01-12 15:31:57
其实我很明白,这种文章没几个人爱看
丸子发布于2011-01-12 20:00:40
你错啦,我就爱看
你写得太好啦,不过这个论坛里大部分是感性的诗人,对理性的学术文章不感兴趣。再加上还这么长,诗人是习惯了看几行字的人。
丸子发布于2011-01-12 20:04:29
全部写完可以出一个单行本,或者先投给一些思想学术类的刊物。
拉奥孔 言熵 发布于2011-01-12 20:07:32
华一兄弟,你写得非常好,看得出来,你用了很深的功夫和心血,这世上,做任何事业都有同行者,你不会孤自一人。  期待你继续写下去。
我来说两句

(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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