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那，被风吹下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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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 2011-02-01 11: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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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扛起重重的包裹，随人流亦步亦趋的向前走着，迎面吹来瑟瑟的北风，割的脸生疼。由于没有围围巾，凉风从脖子直灌进衣服内，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风有些大，再加背着50多斤重的包裹，这么顶着风走，瘦弱的我多少有些吃不消。放下重压在肩膀上的大包，背着风双手来回搓着，口里不停的哈气，公路两旁的小树苗在空着摇摆着，看不到侧旁的枝干，秃秃的像一排竹竿样一直延伸到前面的斜插路口。硬邦邦的马路上一阵阵黄土随风袭来，我不得不蹲在大背包后面，避一下风，暂时喘息一下！周围除了这两排左右摇摆东倒西歪的小树苗，我看的是一片望不到的麦田，绿绿的麦苗刚刚露土，蜷缩在坷拉中间，像我一样，躲避着寒风。望着这条路，路旁的小树，由近及远地，我隐约看到远处有被风吹起的落叶…… 北风一吹，天一下子冷了起来，我穿着厚厚的棉裤棉袄坐在地板车上，起初是不想坐在车里的，车子因出圈刚拉过羊粪，而我的棉袄是今儿个才穿上的，不能弄脏了。就这么着跟奶奶一直争执着说要拿一根绳子拴在前面帮着一起拉车，奶奶拿起几个布袋还有一个几个编织袋缝合在一起的大包垫在车上，说：“坐上去吧，这一回不脏了！”于是，在村外的这条路上，刚刚入冬，北风起吹的时候，总是有一老一少，老人拉着板车，小孩在车里猫着身子，就这么走走停停…… “好了，就这儿吧。”奶奶把车子的驾辕放下，我赶紧蹦下板车，羊粪的味道这才从我鼻子里被寒冷的北风替代。“下次再也不坐刚拉过羊粪的板车了”心里不由得暗暗嘀咕起来。还好，新穿上的棉袄一点也没沾上羊粪，多少还是有些庆幸的。奶奶此时也把筢子、布袋、编织袋缝制的大包拿下了板车，我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用手抱着这些布袋和大包，以防被大风吹跑。奶奶包着暗灰色的头巾，花白的头发有几根在狂风里舞蹈，穿的也是厚厚的棉袄，不过外面套的是一件深蓝色的布衣，脸被风刺得通红，这又显得年轻了许多。她拿着筢子，开始把被风吹落的秋叶扫集在一起。因为爷爷养了几只羊，冬天没有多余的剩饭喂给它们，打我记事起，每过冬天的时候，都是拿枯叶子给它们吃！这几只羊都是母羊，每年他们都会生小羊，待稍稍长大，爷爷就把它们卖掉。卖羊的钱是爷爷奶奶一年里唯一的收入来源。所以奶奶总是在冬天扫最多的落叶，让它们在冬天都吃的饱饱的。 奶奶拿着筢子，在大树下不停地挥舞着。她从不担心冬天会没有落叶。路的两旁，都是一颗颗长了十几年的大树，每年夏天全部是枝繁叶茂的。秋天自然会有很多的树叶从上面掉下来了。我拿着布袋和大包，在奶奶刚刚堆好的一堆树叶上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我喜欢坐在堆好的树叶子上，软软的，尤其爱听听啪啪的，干枯枯的叶子发出的脆脆的声响。那种声响让我很满足。“赶紧起来，叶子碎了，怎么喂给羊吃！”还未完全享受那阵阵的脆响，奶奶的呵斥声就随即而来。我立马起来，双腿跪在树叶旁边，赶紧一手撑开布袋，一手把树叶往袋子里面装。等我把几个布袋全都装满的时候，奶奶开始和我一起，把大包摊平在地面，大包很大，四四方方的，我和奶奶把剩余的树叶一股脑的全都装在这个大包上，然后交叉勒紧打个结。每次都是奶奶自己一人，把盛满树叶的巨大的大包抗上车子，我最多也就是抱着一个装满叶子的布袋气喘吁吁挪到车子里。都装好了，小小的板车上，叠的一层又一层，奶奶然后就用绳子从前到后从左到右，把它们都捆的结结实实的。远远望去，突兀的显现出一座会慢慢移动的小小山头！你若再仔细望过去，有个孩童还在身体向前倾着，肩膀挎着细绳，卖力的往前拉着。 回去的路上，奶奶总是喘着大口气对我说：“慢点拉，慢点拉！”走的太快，她的脚跟不上。我愈听愈来劲，存心要气气奶奶，就再加快那来回交错的小腿。不知是我拉的快，还是被风吹的缘故，反正到最后车子是越来越快，以致奶奶都已经到了小跑的地步了。车子在疙疙瘩瘩的土路上来回的颠簸，不少叶子都从车子上抖了下来，被风远远的吹在后面了，然后奶奶开始骂起来了：“你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回家非得让你爷爷揍你一顿不行！”我调皮的跟奶奶说：“风吹跑了没事，明天再把它们扫起来，重新装上！” 这时，有远及近的地，树叶从远方吹过来，等我看清楚，方才知原来是几许破碎的垃圾袋。这光秃秃的小树苗，怎会有树叶呢？一阵伤感掺杂在北风中，呼啸着被吹向远方，或许正吹向那个树叶飘落的地方…… PS：夜里十点钟躺下，听着窗外的风声，久久不能入眠，辗转反侧中，总想起儿时跟奶奶一起扫树叶的情形，几番挣扎，还是坐起来，粗枝大叶的记下这模糊的记忆，不禁连连伤感，那位昔日健壮的两位老人已经离我而已三年有余，岁月蚕食着一草一木，就连路旁的两排枝繁叶茂的大树，也已经卸了妆颜，一片惨淡，有多少已经消逝，有多少正在流失，我只是回忆，回忆那，被风吹下的落叶……
腾日熙博
2010-11-19 1:15[
本帖最后由 腾日熙博 于 2010-11-19 12: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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