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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读者
 

《今天》于1978年12月在北京创刊,1980年12月被迫停刊,1990年在海外复刊。三十年过去了。

这三十年,中国与世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作为一份文学刊物,既是见证人又是亲历者,《今天》穿过大大小小的历史事件,留下自己的独特轨迹。

《今天》从北京亮马河畔出发,通过13路公共汽车路线(田晓青语),把东四14条76号,铁狮子胡同甲4号、三不老胡同1号等地点串到一起,再扩展到西单民主墙、八一湖、紫竹院、圆明园、樱桃沟、云水洞。而复刊后的《今天》进一步扩大了版图,从奥斯陆出发,到斯德哥尔摩、纽约、洛杉矶、千橡城(Thousand Oaks)、戴维斯(Davis),外延几乎扩展到全世界——伦敦、布拉格、海德堡、柏林、鹿特丹、莱顿、迈阿密、芝加哥、南弯(South Bend)、新德里等。最近它又开始往回返,到了香港和北京。

三十年和数万里,这时空跨度与转换,或许就是这份刊物的宿命——从创刊那天起,它就走上一条不归路。《今天》的游历与远征,与中国的现代化转型有关,与体制话语的压迫与反抗有关,与权力与资本的全球化共谋有关,与阴郁的现实背景中的“少年中国”精神有关,与一代人的成长经历与梦想有关。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可有很多种讲法,但也可简而言之:无论中国与世界的变化多大,有这么一拨人,愿终其一生守护文学这盏灯。只要有一盏灯,黑暗就不再是黑暗。

我们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文学正失去意义,失去自身存在的理由。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文学出版物、网络写作、各种媒体文字,每年生产量恐怕超过人类历史上的总和。可那不再是文学,是文学的替代品或垃圾。而这样的危机,或许反而突显《今天》存在的必要。

纵观文学史,凡是成功的文学革命,绝大部分都是以联盟、结社、沙龙或刊物为中心的精英群体,这种群体保护了作家的才华和热情,让他们得以在专横的统治和庸众的包围中特立独行,砥砺激发。由于种种原因,如今这种群体的基础被逐渐瓦解,成为一盘散沙。而《今天》却保持初创时的凝聚力,聚集着一批理想主义者,把始于三十年前的文学革命坚持下去。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今天〉使所有可能成为兄弟姐妹的人成为了兄弟姐妹。”(西川语)

《今天》开创了一个新的文学时代,其动力正是恣意妄为的少年精神,这是理解《今天》生生不息的关键。作为编者,我们希望《今天》永葆这种少年精神,吸引更多热爱文学的年轻人。

《今天》是从“我不相信”开始的。在这面怀疑与反抗的旗帜下,我们不相信权力与资本称霸四方,我们不相信时间战胜青春的谣传,我们不相信君临天下的黑暗永存——

为此,《今天》愿与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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